中式建筑的茶楼大门古朴厚重,门檐上悬挂的两盏红灯笼在夜风里轻轻摇曳,于是那氤氲了夜风的灯光投射下朦胧的光影,一摇一晃,像黑夜的浅吟。
一道白色的身影披着淡淡的红光走出来,周遭所有的一切,仿佛一瞬间失声了。
对方上了路边一辆白色轿车,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小飞,你怎么了?”田隆的声音拉回曲飞台的神智,他垂下眸光,轻咳了一声。
“没事。”
田隆把咖啡递给他,曲飞台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
田隆觉得曲飞台有点不对劲,心想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也没多想,让司机赶紧回酒店。
车子启动离开,就在这时,又一个人从茶楼里走出来,只是这人气急败坏,嘴里骂骂咧咧着。
“臭丫头,别给脸不要脸,真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弄死你……。”
秘书赶紧说道:“李总,慎言。”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副董。
他手里握着最后一张底牌,只要他交出去,祝文韬别想再出来,这东西他本不打算现在用,但如今情况特殊,拿来跟祝明镜做个交易,谁知道这个丫头油盐不进,连祝文韬的安危都不顾了。
天底下有这样狠心的女儿吗?
李副董一面生气,一面又得意,祝文韬啊祝文韬,你压了我那么多年,没想到栽到了自己亲生女儿的手里。
如果祝文韬知道真相,不知道会不会气吐血。
他一面又胆颤心惊,这个小丫头,想在她手里讨半分便宜,得先被她扒一层皮下来。
小小年纪,心机了的,假以时日,难以想象。
“一个个都进去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难道让我束手就擒?我就不信这个臭丫头没有软肋,给我查,必须要快。”
他就不信了,降伏不了一个小丫头。
——
明镜回到祝家,已是晚上九点。
林清披了一条羊绒披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看到明镜进来,立刻站了起来。
“明镜,你去见李副董了?”
林清虽多年不插手公司事务,但说起来当初创业高层就有她一份,明镜拿到的那些股份,其中一多半来自林清,这个女人并没有外表看起来的柔弱。
“嗯。”
“他是跟祝文韬一起创业的元老,此人防备心很重,野心也大,手里估计掌握了不少祝文韬的罪证,我知道的,这些年他手里一点都不干净,人的贪欲就是这样一点点撑大的,李副董是不是拿着这些东西威胁你?”林清担忧的说道。
“做了错事的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为其开脱。”明镜冷淡的声音掷地有声。
林清愣了愣,瞬间明白了明镜的意思,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寒心。
她都觉得自己这种矛盾的想法很可笑。
“你说得对,这都是他应得的惩罚。”林清喃喃道。
明镜怎么可能错过林清眼底一闪而逝的失落,她并不解释,这就是人性的复杂。
她如何做并不需要别人的认同,林清如何想她明镜也并不在乎,有些东西,并不是解释了就有用。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而这个一念,在于本心。
“今天的药喝了吗?”明镜淡淡的问道。
林清愣了愣,反应过来赶紧说道:“喝了,我按你的要求,每天都喝。”
明镜点点头:“那就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话落上楼了。
林清盯着明镜的背影,她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她对祝文韬那么绝情,也是因为祝文韬做的太过分了吧。
即使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
第二天早上,曲飞台红着脸醒来。
望着天花板,少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门口传来敲门声:“小飞,你醒了吗?”
曲飞台是个很自律的人,像今天这样快九点了还没起来,尤其是今天还有拍摄计划的情况下,这是很不寻常的。
曲飞台蒙着被子,烦躁的踢了踢长腿。
田隆一开始以为曲飞台昨晚熬夜写歌太晚,导致今天早上起不来,但拍了半天门没反应,就觉得不对劲了。
“别敲了,我醒了。”
听到曲飞台的声音后,田隆松了口气:“上午十点约了飞跃的摄影师在江边拍照,现在已经快九点了。”
哥,你想被传出耍大牌的新闻吗?
虽然大概率会被黄超公关掉,但这不符合曲飞台的行事准则。
曲飞台洗完澡出来,脸蛋被水汽蒸的红扑扑的,路过写字台,扫了眼上边一个已经被奇怪的符号占满了的本子。
曲飞台的手稿,重金难求。
曲飞台拿起放在桌角的吉他,拨动了两下,声调清脆。
田隆耳朵贴着门,听着里边传来的吉他声,伴随着少年没有填词的啦啦声,曲调清新明快,让人一听心情就很好。
这是小飞昨夜肝出来的新歌吗?好听好听,是他喜欢的风格。
仅仅很短一段就没了,这应该只是其中一段,田隆已经迫不及待想听整首了。
十分钟后,换好衣服的曲飞台走了出来。
田隆扫了眼他身上的黑T恤,有些奇怪。
曲飞台有洁癖,尤其夏天,衣服从不会穿两天,这次来江州,光托运的行李箱就有三个,全都是曲飞台的私服。
这件黑T,他记得曲飞台前天昨天穿的都是这一件吧?
还是一模一样的黑T他买了好几件?
田隆觉得以他对曲飞台的了解,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