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你个头阿青,郑青忍着把面前咖啡泼他脸上的冲动,双手抱臂,毫无形象的歪在靠背里,双脚搭在桌面上,整个一混不吝模样。
“我记得你上次拿枪顶着我脑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叫的,我的夜鹰大人。”郑青唇角微翘,语气讥讽。
服务员走过来,正想询问客人喝点什么,一抬头,忽然怔住了。
男人很绅士的说道:“一杯温水,谢谢。”
年轻的服务员捂着狂跳的心脏退了下去,在咖啡店什么形形色色的男人没见过,这一款的、还真没见过。
一抬头,忽然发现咖啡馆的客人全部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明明刚才还有零星几位客人。
整个咖啡馆安静的过份。
“又发骚了,这些肤浅的女人,呵……。”
“阿青……。”
“打住,别叫我阿青,自从阿雨死后这个世上没人配这么叫我。”郑青在心底默默补了一句,还有明镜。
阿雨两个字,仿佛是一个禁忌,话音落地的瞬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郑青勾着唇。
“说吧,夜鹰大人余尊降贵的来见我这个‘死人’有什么指教?”
没错,她郑青现在在系统中,已经是一个死人。
组织的规矩,当你没有利用价值后,等待你的,就是死路一条。
比如当初的阿雨。
鞠躬尽瘁几十年,到头来换来这样的下场,自由二字就像画给她们的大饼,多么讽刺。
眸底掠过一抹血色,再抬头时,眸中已是熟悉的冷笑,波光流转间,尽显妩媚风情。
搭配上这张其貌不扬的脸,实在是有几分不伦不类的诡异。
“我当初饶你一命,不是让你跟我作对的。”
“呵,难道我还要三跪九叩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做你的春秋大梦。”郑青受够了这种躲躲藏藏永不见天日的日子,撕破脸就撕破脸,当初阿雨的死他也有份,她死了,反正明镜还会继续给她报仇,明镜的能力,她是相信的。
男人将一个婴儿玩具放在了桌面上,“还认得这个吗?”
郑青瞳孔骤缩,猛然拍桌子站起来,伸手抓住男人的衣领,恶狠狠的逼问道:“你敢动我儿子?”
男人不慌不忙的坐在那里,他的从容与郑青的气急败坏形成强烈的反差。
“你的儿子很可爱,放心,他很好。”
郑青咬牙切齿的低吼:“你要敢动他一根汗毛,我要你偿命,我说到做到。”
“鬼变青鸾,自然说到做到。”
郑青一点点松开手,无奈的冷笑道:“我和阿雨把一生都献给了组织,可最后落得了什么?竟是连我最后一丝价值也要榨干榨净,你若从商,一定是一位成功的商人。”
“赵康死后,吴如眉得到了赵康的所有遗产,于上个月移民出国,经过严密调查后发现,吴如眉在半年前,与一个人联系密切,每星期通一次电话,这个人擅长反侦察,竟是连我手下最顶级的骇客也查不到这个人的信息,你说,她会是谁呢?”男人慢悠悠的说道。
郑青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
“我何时不知你竟如此善心,一个小三为了正室出谋划策,真是让人好生感动。”男人语气无不讽刺。
“该死的是赵康,我这人素来恩怨分明。”
“是啊,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赵康凭吴家的势起来,他有什么资本跟吴家作对?吴家的小儿子可不是吃素的。”
一叠文件扔在郑青面前,郑青狐疑的拿起来,越看脸色越铁青。
“这个吴如眉,竟然敢骗我,原来她才是幕后黑手。”
郑青猛然抬头:“账本呢?”
“假的。”
第一次被人耍了的郑青心情一言难尽,“我现在就找她去。”
“已经晚了。”
郑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贱人。”
“一孕傻三年,果然没错,你当了母亲后,智商直线下降。”
郑青瞪他一眼:“这事儿办砸了,夫人能饶了你?”
夜鹰的顶头上司夫人,她从未见过,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每次是夫人下达指令,夜鹰分派她们去做。
她以前就跟阿雨吐槽过,这个夫人一定是个更年期的老女人,不然想不出这种刁钻古怪的任务。
以前她一直以为她所在的是一个正义的组织,惩奸除恶,扶危济困,直到后来有一次,她执行了一项绝密任务,暗杀一个人,第二天,她从电视新闻上知道,死在她手下的这个人,是一个克己奉公、廉洁清明的好人。
从那一天开始,她的信仰崩塌了。
直到后来,她进入娱乐圈,利用身份掩护,在纸醉金迷的浮华之下,收集各种证据,一批批人被带走,然后又来了新的一批人,而这些人与之前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利欲熏心、是非不辨,把娱乐圈搞的乌烟瘴气,拖入更深的泥潭。
那时候她就知道了,所有的正义都要为利益让路,这位夫人恐怕不是什么好人,而夜鹰也是助纣为虐的刽子手。
只是那时,她和阿雨已经泥足深陷,无法抽身了。
那天是阿雨的祭日,她喝多了酒,去酒吧买醉,与一个男人发生了一夜情,她拍拍屁股走人了,完全没把这个男人放在心上,只当是人生路上的一个过客。
直到两个月后,她怀孕了。
为了孩子,她宁愿一搏,不愿再做囚笼中的刽子手,她要做翱翔九天的青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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