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医院离市中心没多远, 开车也就十分钟的功夫, 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了, 烈日笼罩在整个南都。
明晃晃的让人眼睛都忍不住眯起来, 陆沉领着她直接就往二楼的外伤科去了, 来之前是给认识的医生打了电话的, 沟通了一下就直接不用挂号排队了, 毕竟是大医院排队困难。
刚一进去,陆沉就跟女医生薛晓丽打了声招呼:“薛阿姨。”薛晓丽是陆沉母亲柳素云的高中同学。
两家人关系还算密切,特别是陆沉来南都工作的时候还照顾着请了一大桌子的老同学打点打点, 生怕儿子陆沉在外受什么委屈。
薛晓丽为人温柔,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小沉来了啊,”又打量了眼站在陆沉身旁的曲云晚, 眼底多了份惊喜笑着调侃道“你女朋友?”
两家关系因此薛晓丽也经常给陆沉开玩笑, 陆沉连忙摇了摇头,思索了一秒笑道:“我们台里的同事而已, 出了外采访受了伤, 领导让我多照顾一下而已。”
薛晓丽偏不信, 往前凑了两步附在陆沉的耳边小声嘀咕道:“放心, 薛阿姨不是那种乱说话的人。”
说着眼珠子骨碌一转, 嘴角分明是好笑, 然后忙不迭牵起了曲云晚的手,一时间她的脸色略显得有些尴尬,求救似的看着陆沉。
陆沉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努着口型, 大约是再说‘没事, 别怕。’
她又急又羞又不敢反抗,只能由着薛晓丽牵着她的手往着凳子上一坐,等着坐稳了,穿着白大褂一脸慈爱的薛晓丽柔声问道:“小姑娘姓啥?多少岁啦?”说着还将拿出了空白的病例条,准备开始写。
至于一旁的陆沉则是坐在不远处的联排的凳上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盯着薛晓丽一脸的和蔼,她这才松懈了一点心思柔声回应道:“我姓曲,叫曲云晚,今年二十岁了。”
眼前的薛晓丽忙不迭在病历上记录着,又一抬眼:“比咱陆小哥小六岁,倒也合适。”
前半句还略显得有些生疏,扯到下半句直让着她尴尬羞赧怯着没吭声,陆沉一瞧这架势赶忙准备止住这场八卦。
给薛晓丽使了个眼神央求着别再捉弄了,薛晓丽闷哼一笑目光流转这才回了正经模样然后又柔声询问道:“云晚啊,告诉薛阿姨哪儿受伤啦?”
这一来二去倒是熟稔的很,声音糯糯地;“后背受了一脚,上了点药,不过还是有些疼。”
怯怯生生对上了薛晓丽的视线,一听立马让她站了起来,顺手将隔在房间中间的帘子给扯上,让她挨着床上趴着然后又让她将衣服掀了上去,将后背露了出来。
陆沉自然是隔着帘子看不见个所以然,薛晓丽瞧了眼只觉得触目惊心,那白皙的后背上乌青了一大片,还残留着脚印的痕迹,直摇头可怜着小姑娘嘟囔道:“这是谁下的手,真没轻没重的。云晚还疼不疼?”
说着就伸手探查着她伤的情况,挨着按了一会儿又问着‘这儿疼不疼?这儿了?’
那手掌检查挨在她的背上触到被踢的部位,只让她骨碌着眼泪嘶气儿嘴里只说着:“有点疼。”
薛晓丽看着她那小模样心里都觉得难受,安抚着:“疼就好生说出来,薛阿姨好给你开药。”
她努了努嘴:“嗯。”了声,薛晓丽又问了些细节,好一会儿才让她穿好了衣服,伸手拉开了窗帘,刚一拉开就见着陆沉一脸焦急的担忧:“薛姨,怎么样啊?”
薛晓丽瞥了眼陆沉,一丝好笑划过眼底,还说没关系,这担忧的劲儿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四下里还想捉弄了一番,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扶着曲云晚坐了下来:“这哪里弄得伤?这么可人的小姑娘都下得了手。”
说着还暗暗咋舌了一番,陆沉一听绷紧了神经尝试着问道:“是不是伤到脊椎了?”
然后凑到了两人跟前,比当事人还要紧张那伤一样,薛晓丽又紧紧打量了两人几眼闷哼一笑:“还好,都是皮外伤,不过还是的注意可别再受伤了,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建议可以去拍个片子,好好观察观察。”
说着还跟她眉来眼去的,一时半会儿总算明白了薛晓丽眼底的揶揄,她脸色变得尴尬,试着开口道:“薛阿姨,您别误会,我跟陆沉哥真的就是上下级的关系。”
这本来没啥关系,这样一说倒有些遮遮掩掩的地下情的既视感,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
薛晓丽噗嗤一笑打量上来陆沉的脸色,笑眯眯道:“你别多想,薛阿姨不是这个意思,好了我先给你开药,还是去拍个片子吧。”
拿着打好的单子,陆沉帮着交了拍片子的费用,两人往三楼走了去,一路上都是沉默着的,他时不时偷看着她的脸色,略显得尴尬说:“薛阿姨,认识斯韫,所以我也没正面回答,你不会介意吧?”
摇了摇头,又对上了陆沉的视线展露一方笑颜:“没事,我不介意的。”
看着这双眼眸中透彻的干净,不知为何他心底竟然有些隐隐的失望,不由分说立马转过了头,将心底的暗涌压抑住。
等着化验结果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拿给薛晓丽观察一番,说是没什么大问题,给她开了点药,等着走出医院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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