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哩咕噜叽哩咕噜……
苗得福还没说话,有人已从他怀里把那封情报拿走了。
“这是我要送到济南的……”
“你放心,我们会把情报送出去。”有个年轻男子拍了拍苗得福的手,问道:“先说说发生了什么吧……”
~~
孙仲德今天傍晚才扎的营,并散出探马,这夜却听到探马汇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和顺王,有一队探马似乎惊动了楚军。”
“楚军?”
“前方十里有个讲武堂,有楚军守卫。”
孙仲德眉头一皱。
“泄露了身份了没有?”
“这……应该没有。”
“应该?”孙仲德喝道:“把人带上来。”
“喳……”
不一会儿,一个天佑军士卒被带了过来。
“说!具体发生了什么?!”
“喳……奴才等人奉命探路,遇到了四个山民,见其中有两个妇人似乎颇为美艳。奴才……便想……便想上去掳走……”
“混帐!本王说了多少遍不要节外生枝?等打下济南,要什么没有?!”
“奴才知罪……”
孙仲德拍了拍脑门,又问道:“之后呢?”
“没想到那两个山民不知好歹,护着那两个妇人逃了,路上遇到了前面讲武堂的守军,对方开了铳,打死了我们两个人,我们逃回来了……”
“尸体呢?”
“带回来了。”
孙仲德盘问过后,提起刀,一刀便将这下属的头砍了下来。
看着那脖颈上喷涌而出的血,他这才怒气稍减。
如今的情况是,楚军有两万主力正在青州一带,准备对付潍州的天佑军主力。
而济南空虚。
孙仲德冒着风险潜行至此,千叮咛万嘱咐,差点还是让人坏了自己的大事。
杀完人,他又看了麾下的额真一眼,问道:“确定没留下尸体?”
“是,清点过人数,没留下尸体,对方应该还没发现我们不是楚军……”
孙仲德眯了眯眼,脸上闪过一股杀气。
“讲武堂……”
~~
“这批人是建虏,一定是建虏……”
黄丁卯喃喃道:“山东的官兵不会做这种事的……他们一定就是杀我婆娘的建虏。”
“不错,这批人一定是建虏。他们攻打军械厂,得到了我们的盔甲,伪装成我们的兵马,目的是要偷袭济南。”
苗得福转头看去,只见眼前这群人不管年纪大小,但凡开口说话,都有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此事必须派快马回济南报于靖安王,同时派人告诉秦将军。”
“先生,学生有事要说。”一个俊俏的小少年忽然道:“我三叔其实还没……”
“王颙,你随我们来。”一个中年男子摆了摆手,打断这小少年的话,吩咐道:“你们看好这四人……走,我们到别处说……”
接着就看到堂中许多年长者都出去了,只留下几个少年。
苗得福挠了挠头,觉得自己答应那位牺牲的大哥送情报,如今终于不负所托。
他好几天没怎么睡觉,迷迷糊糊了片刻,忽听到黄丁卯带着哭腔和一个少年正在说话。
“啊,这里就是讲武堂?我家小木原来也在这里读书……”
“黄小木?学生张光第,与小木也是同窗……”
苗得福目光看去,心里莫名觉得这张光第会是一个少年英雄。
……
张光第离开大堂后,先是找到了一个名叫李平的少年。
他们曾一起去过台儿庄,对彼此都是服气的。
两人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各自沉思着,站在操场上等王颙。
过了一会,王颙果然是小跑过来。
李平迫不及待问道:“先生们怎么说?”
“已经派快马去报信了。”王颙道:“先生们说,明日就带我们撤离讲武堂,回济南城去。”
“不行。”张光第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行?”
张光第道:“讲武堂离济南城还有四十里,建虏的兵马离我们更近。我们一旦动身撤离,建虏就会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身份,必然会来追赶我们。”
李平道:“不错,若是撤离,少了讲武堂的高墙作为依托,一旦被建虏追上,我们只会沦为建虏的刀下鬼。”
张光第又道:“他们的目的是济南城,倘若他们俘虏或驱赶我们攻城,局势只怕更坏……这支建虏居然还懂得奇袭,还瞒过了秦将军的耳目,如今济南城尚未做好准备,我们要做的,是阻止他们,等到济南集结好兵力,最好还能派兵在嶓龙山一带围攻他们,使战火不会殃及百姓。”
王颙道:“那我们怎么做?”
张光第板着脸,道:“你明明很聪明,为什么就不肯动脑子想一想。”
“啊?我要怎么想?”
“你把上次靖安王来讲学时说的那个案例再说一遍。”
“三叔说了那么多故事,我怎么知道是哪一个。”
张光第脸色愈发严肃起来。
王颙偶尔也有点怕他,只好认真想了想,小声问道:“所谓的计谋,是对敌我心理的洞察?使对方落入心理和实际的陷阱之中?”
张光第点点头,道:“你总算没有只记得故事而忘了王爷说的道理……”
“嘿嘿,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故事了。”
“我问你,这股建虏最怕的是什么?”
王颙想了想,问道:“他怕济南城发现他们的踪迹,并提前有了准备?”
“你看,你自己也能想出来。走,我们去找先生们……”
~~
孙仲德思来想去,依然不放心。
万一讲武堂的人发现了自己的踪迹,并通知了济南城,自己就功亏一篑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