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更哦~)
谢汝的红唇一张一合,说完便又低下了头,沈长寄顿时浑身都不舒畅了。
“我、我并无……我没有……”
话语皆卡在了喉咙里,沈长寄的唇角绷得紧紧的,一瞬不瞬地盯着谢汝的侧脸。
“谢姑娘……我并无此意……”
“噗哧——”
谢汝忍俊不禁,无奈道:“大人,我与你玩笑呢,你如何想我的,我心里有数,我们还是先看点正事吧。”
她也不期待沈长寄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以她这些日子的了解,沈大人不近女色倒并非空穴来风,他定是极少与女子打交道,不然早该学会了寻常男子那套花言巧语,这倒是与前世的他像极了。
沈长寄难得地好说话:“……好,都听你的。”
安静的房间里只余谢汝轻柔的自喃声:
“辰甲,子丙,卯庚……此乃天干与地支的结合。”
“东西南北……四向。”
“一二三……”
天干、地支、四向、数字……
组合起来是何意她不知晓,但天干与地支的组合,她倒是有些熟悉。
谢汝思考的时候喜欢手指反复磨着什么东西,这账册是证物,她不敢动,于是手指在紫檀木的桌面上磨来磨去。
沈长寄新奇她的小动作,专注地盯着看。
此案他已交由刑部处理,为的便是与谢汝能多待些日子,他巴不得这案子拖得再久一点,如此他便可以一直用“保护人证”的借口将她扣在府上。这谜题是否能解开他不关心,有她在侧陪伴的滋味甚是愉悦。
“大人,我有了些猜测!需要验证,有一请求望您答应!”
少女乌黑明亮的眸子波光潋滟,眸中似有皓月星波。
沈长寄微愣,“何事?”
“带我去城外那家医馆瞧瞧,或许我可以解出来!”
“你……”
只片刻功夫,便有了猜测,她的聪慧远超他预料。
沈长寄察觉到自己的心跳蓦地快了一些,看向她的目光愈发深邃。
谢汝见他出神,以为他不愿,毕竟她此时应该被“囚”于谢府,若她堂而皇之出了城,到时候谎言不攻自破,可若不去瞧一瞧,她又不甘心。
她抓着心底的那份猜测,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希望,恳切道:“大人……我想去……”
男子的眼眸微眯,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令谢汝脸上的血色稍褪,话硬生生地憋回了肚中,可都到这个份儿上,她不想放弃。
她小心翼翼地飞快瞟了男人一眼,移开目光,声音有些发颤,“沈大人,就带我去吧……好不好……”
一声带着祈求语气的娇嗔从沈长寄的耳朵里钻进,一股刺激的酸麻感顺着脊梁在身体里奔走,而后又飞速冲上头顶,险些将他的理智吞噬。
沈长寄瞬间收回目光,蓦地站起身,大步甩门而出,带过一阵潮湿的风。
谢汝被这大动静吓得浑身一颤,她眼底滑过一丝惊慌,回头望向门口,那里房门大敞,空无一人。
谢汝垂头丧气地趴在了桌上,“他这是生气了吗……唔……怎得突然生气了……我是不是逾距了……他是否对我不耐烦了……那他会否不再喜欢……嗯?”
谢汝坐起身子,看着平筝拿了一套衣服进来。
“姑娘,这衣服是我的……”平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将一套男装放在榻上,“但是您放心,这套我未曾穿过,是干净的!府里没有婢女,像我这样的女护卫也寥寥无几,您将就着穿我……”
“等等!等下……何意?”
男装?什么男装?为何要换男装?
平筝也不懂,“大人只叫我拿一套自己的男装来给您换上,大人好似要出门,方才去叫了马车,他定是要将您带出去,男装方便些。”
原来如此……
所以他还是应允了。
谢汝垂下眼眸,唇畔染了浅淡的笑。
平筝的身量与她相仿,在平筝的帮助下,谢汝磕磕绊绊地换好了服饰。
换好衣服,平筝又从怀中掏了个东西出来。
谢汝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您别慌,这是假的,”平筝拿着人/皮面具靠近,“从国师大人那儿得来的,我们偶尔用上,方便行动。”
平筝动作娴熟地将面具给谢汝贴上,谢汝看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容变成了一张平平无奇的年轻男子的脸。
谢汝:“……”
自此,谢汝对贺离之的印象除了“庸医”外,又加了一条,“坑蒙拐骗的神棍”。
一切准备妥当,谢汝开门走了出去,沈长寄已经等候在院中。
他已然恢复了平静之态,目光淡淡地从她脸上一扫而过,抬手将她招至身前。见人走近,他道:“做我的侍卫,无事莫要开口说话。”
谢汝自然点头,与他一前一后出了府门,上了马车。
马车沿着街道行驶,车内寂静得诡异。
沈长寄的周身笼罩着一股寒气,心情看上去似乎比方才还要不好。
谢汝挨不住这压抑的气氛,又不敢开口搭话,只能往角落里缩。
“谢汝。”
冷不丁地一嗓子,谢汝浑身一激灵,“哎!”
沈长寄狭眸微挑,眼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谢汝不敢动,后背绷得笔直,静待首辅大人的下文。
她与他之间的相处,两辈子加在一块儿,从未有过如此紧绷的僵持的局面,他的目光侵略性太强,唤她名字的那一声里似藏有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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