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鲤也不管他,驾着马车不急不缓地往内城走。
越往内,寿宴的气氛越浓厚,各家张灯结彩,恨不得把家里的四面墙连同屋顶都漆红着锦。
龟鳌跟在一旁,看逢鲤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又不敢直接伸手撩绸布。
心急火燎地求逢鲤道:
“哥,大哥,你就给我看一眼这娜迦长什么样吧!
我这从小书里都说娜迦人身蛇尾,长得凶悍异常,歌声优美,只要被她们的歌声吸引,就会在毫无意识地情况下,被她们挖出心脏,拆吃入腹。”
这话说的时候,逢鲤已经到了内外城关口。
从这里开始泊鄂博城的建筑有了极大变化。
两层小楼,红墙绿瓦,挑高设计,室内明亮。
下层是商铺,上层多是茶楼雅舍。
来往的行人,不说都是权贵富户,至少穿着得体,连茶楼里跑堂的小厮,身上穿的衣服都做工优良。
守关口的兵卒提着斧钺就要来拦逢鲤的马车,是例行排查,也是趁机捞油水。
兵卒还没靠近,龟鳌就用力一扯缰绳,黑马双蹄扬起,一人一脚,正踹在两名士兵脑袋上。
两人的头颅就像是两个被踩爆的皮球,身体也随之倒下。
龟鳌脸上挂着笑,不以为意地向逢鲤邀功,
“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挡大哥您的路,一人一脚算是便宜了他们!”
又斜眼看向逢鲤身后水缸,“大哥你说——能不能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守在内外城边界的兵卒们很快处理好两具尸体,没有人敢拦龟鳌的路。
就连那两个被爆头士兵的朋友们,也只能暗叹一句两人有眼不识泰山。
龟鳌都敢拦,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没等龟鳌这人忍不住,上手揭绸布。
一道劲风擦着水缸边缘掠过,带起了水缸上的绸布。
蒂娜的绝美容貌毫无预兆地暴露在众人眼中。
龟寿传递消息的时候,已经尽可能隐蔽。
可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这泊鄂博城。
除了龟鳌,其他还有来各方势力暗中跟了逢鲤一路,许多内城人家都聚在道两旁的高楼上,往下张望。
希望一睹娜迦容颜是一回事,想要浑水摸鱼,又是另一回事。
蒂娜的美貌让这群原以为会看到狰狞海兽的人们稍稍一愣,紧接着蒂娜的容颜又让他们忍不住热血沸腾。
特别是她浑身不可侵犯的凛然,更是不断地刺激着这些人心底的破坏欲。
离水缸最近的龟鳌,猝不及防之下,泪水无意识地从嘴角滑落。
连马,一时间也骑不好了,从马背上滚落在地。
目光还是痴痴地黏在蒂娜身上,喃喃道: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娜迦吗?美…好美…比金香楼里的姑娘们都要美!”
道旁小楼上的一处雅室里,青钢舔了舔嘴角。
乱童趴在窗口,怪叫道:
“刚刚在城门口,人群骚动的时候,我没看清娜迦的样子。
这娜迦皮肤那么白,身段那么软,怎么和老大说的娜迦不一样啊!”
他话是对着青钢说的,眼睛却是看着瞎老。
瞎老鼻翼耸动,半晌,朝着青钢恨声,说道:
“确实是娜迦血脉,二十年前我曾经遇到过娜迦一族,也就是那一次,我被挖掉了双眼。
我永远忘不掉,他们皮肤下流淌的血脉气息。”
“这娜迦我们要了。”青钢淡淡开口。“等洛塔王一死,我们就带着这娜迦离开泊鄂博城。”
一条娜迦能带来的财富比任何金银珠宝更加诱人,因为它代表着的是力量。
这世界纯血人类想要抗衡海族,只有依靠修炼功法。
而这些功法都是以海族为原型创作的,想要修炼达成,需要不断捕猎海族,用他们的肉体作为材料,辅佐修炼。
然而作为海族血脉顶峰之一的娜迦族,毫无疑问就是最好的材料。
不管是慢慢放血,还是一次性拆吃入腹,都能让人的实力得到飞跃。
到那时,想要什么样的财富,不都是手到擒来?
像开源会这样能够按捺得住贪欲,以大局为重的人,终究只是少数。
蒂娜刚一显露人前,道两旁的阁楼里巨大飘窗一齐洞开,十数人同时出手,目的就是夺取蒂娜。
当先一人体型比起其他人稍小一些,身形灵敏,脚蹬墙面,飞射而出。
身法轻盈犹如海中游鱼,扭动着身躯,直冲向逢鲤,一手握着的爪刃随意地刺向逢鲤要害,另一手只取缰绳,就要夺车而走。
都不需要逢鲤出手,这人胸口从后向前塌陷,一柄铁锤严严实实地把他的后背砸进前胸。
而后这十几人又纷纷向马车出手,又相互牵制。
用斧头的一斧子劈了拿鞭子的,刚想向前冲,就被用剑的扎穿了胸口。
用剑的一招得逞,拔得头筹,下一秒就有用刀的,削了他的臂膀,剜了他的喉。
十几个人斗来斗去,人也不见减少。
每斗垮一个人,就有另一个或者几个眼热的人出手争夺,加入战局。
在场围观的,马车周围混战的,每个人都在等着时机,每个人都想当黄雀。
一时间绕着马车好像围起了无形的篱笆,最中央的逢鲤和蒂娜是那小虫,另外不断补充的十几人是斗鸡。
就像养蛊一样,最后只有一人能吃下这虫。
其他人,都得死!
战局愈演愈烈,甚至连一开始已经决定听从青钢命令的乱童,抓心挠肝。
他食之无味地咀嚼着糖葫芦,糖壳在他白亮的齿间破碎,糖渣子胡乱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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