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衣衫褴褛的人们在张全宇的一通解释下,知道了张全宇的决定。
逢鲤默默观察着这些人的神色,吃惊害怕是第一时间的反应,不过很快,他发现这些人们有着一种诡异的向心力。
又或者,他们对于反抗和战斗这样的事情并不排斥陌生,他们逐渐响应起张全宇。
这些人们本来也没有几天好活,好活赖活都是好活,现在看到了一点希望,纷纷抄起身边能够作为武器的东西,跃跃欲试。
这些东西的类型可就多了,有被獠牙会成员踹碎的木桌,参差不平的桌腿,一人正拿着这断腿,在墙面上刮来刮去,不断打磨着桌腿上的尖角。
手臂粗壮,上半身雄伟,下半身却纤细无比,仿佛随时都会摔倒的另一个绿皮矮人,撑着一根黑粗木拐棍。
这人正在让人往拐棍上开口,镶嵌木刺。
还有衣衫褴褛的女人们,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小巧的金属首饰,用石块精心打磨,把边缘磨得锐利发烫。
张全宇看着默默准备着的众人,拖着浑身带伤的身体,一拐一拐地走到逢鲤面前,他急声说道:
“我们准备好了,我们有很多人。”
吱呀——
原先关闭的木门被人推开,屋内的众人看到来人脸色大变。
徐经推开门就感受到众人奇怪的视线,他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正在打磨着“武器”的集会底层居民们,摊开双手,手背贴在胸前,他尴尬地说道:
“别这样看我,我也是来加入你们的。”
“加入?!
你们竟然敢在独眼老大的眼皮子底下搞事!
今天不需要上报,我就要让你们知道,什么的叫做力量,什么叫做老实!”
那跟着徐经的小卒一下挤开徐经,冲进屋里,看到了磨刀霍霍的那些个畸形和妇孺们,不屑地笑道:
“一群乌合之众,还想要反抗?
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他那砂锅大的拳头当头就砸向张全宇,张全宇在原地颤抖,求助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逢鲤,等待着逢鲤出手相救。
可是他却看到逢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和原先说,“让我看看你的诚意,你的决心”时,如出一辙。
他猛然清醒,“是的了,他希望的是扶持一个能够管理这个集会的人,而不是一个需要他时时刻刻像个保姆一样帮助的人。”
事实上逢鲤的想法也是这样,他如果有一点什么小杂鱼施压就出手,那么这些人心里一点血气一点胆气都没有,最后他就算是帮这些人夺了权,也不过是揠苗助长,这些人最后会死得很难看。
他朝着屋子的角落挪了几步,张全宇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喊道:
“还等着干什么!?
还不快动手!我们这里好几十号人难道还打不过这一个人吗?!
你们手上不是有武器吗!
你们脚边不是有石块吗?
给我砸,给我上,给我打!”
他边喊边捡起地上的石块,往上一呼直接就甩到小卒子脸上,疼得那小卒连声大骂:
“我XX你大爷,竟然还敢反抗,看劳资不活拆了你。
他XX的,不过就是被我们獠牙会圈养的贱民,要不是留你们还有点用,早就全当饵食,钓灾难生物了。
还能让你们安安生生地待在这里?”
他的眼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额角留下来,表情狰狞。
看着恐怖,人们却不再恐惧了。
这个小卒子也是人,他们也是人,这人凭什么恃强凌弱,凭什么把他们当做牛马。
一群人蜂拥而上,尖锐的桌腿插进小卒子的小腿,石块砸在他的胸膛,用来固定头发的金属发卡,在他身上戳出无数小孔。
他不断甩飞蜂拥而上的人们,那些外围的人就会更快的补上。
现场就只有逢鲤和徐经冷眼旁观。
逢鲤不过是在看一个罪有应得的人,享受他的恶念回馈罢了。
徐经则是完全融入不了那些妇孺乞丐和畸形的队伍,当然这些反抗者们也隐隐排斥着他。
他从地上捡了一块锥形的尖石,握在手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家!
大家快停手!”
张全宇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那些疯狂的反抗者们,在听到他的喊声之后,逐渐慢下动作,站到他的身后,隐隐拱卫着他。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沾了些血。
那小卒子躺在地上,浑身是伤,已经无力挣扎,不过胸膛还有起伏,明显没死。
张全宇先是飞快看了一眼逢鲤,发现逢鲤嘴角带笑,就好像受到极大鼓励一样,朝着徐经说道:
“你说你想要加入我们,那么让我们看看你的决心,让我们看到你的勇气。”
“让我们看看!”
“让我们看看!”
身后的人们身上多少染了些血性,这时候也拧成一股力量,张全宇一抬手,喊声停歇。
徐经双手颤抖地捧着那石锥,双腿发颤地走到那小卒子跟前,低头一看,这小卒子的眼里只剩下恐惧和祈求,他忽然觉得这小卒子也就是这样,这些奴役着集会里住民的獠牙会成员也不过如此。
他在小卒子不断颤抖的身体,鼓动的血液还有恐惧着睁大的双眼里,果决地用石锥扎穿了小卒子的额心。
“啊哈哈哈哈哈!!!!”
他站起身嘴角咧得很开,发了疯似的大笑。
那人群的气氛也被他感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个不停。
他举起双手,示意人们安静,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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