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别停!
一个个都给我注意好了,别让我发现有谁的酒杯空了,有谁要是耍小聪明,等等就扒光了,丢姑娘堆里,让你们明天扶着墙出门。”
玉冠歪斜,镇江侯年少有为,长得白净,身量却是极高,从小习武,肉厚体壮,壮熊一样横坐在酒桌上,衣领微微扯开,露出大片脖颈,耳根粉红,像是酒气上头,醉熏熏。
他朝着一穿着明显不是天安制式衣服的男人,一饮而尽,倒着酒杯示意。
那粗莽汉子有着和镇江侯区别极大的骨骼结构,天安人的面部较平,面部折叠度相对较低,五官长得也比较清淡。
那粗莽汉子光是在骨架上就比镇江侯大了不止一码,长发盘成发辫,点缀着粗犷的兽牙兽骨,皮肤相较于白净的镇江王而言,算是黝黑,眉如刀刻,下颌角长二立体,双眼的颜色碧绿,就像是上好的翡翠。
阿古瓦的手臂上各有一道狭长的伤痕,这是他们民族的戒疤,两手都有,以示虔诚。
他两手举起酒碗,把酒液一饮而尽。
砸吧砸吧嘴,朗声回道:
“这天安就是物华天宝,强盛不已,这样的地方,在我们西决是万找不到的。”
他一把揽过两个从他身边过的姑娘,双手肆意。
在场的其他人天安人都稍稍一愣,这蛮子行事也实在是太过粗鄙。
这长乐坊虽然是行那事的地方,但也不代表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讳地做这种举动。
也就是西决那些蛮子,还没有被教化,才会光明正大地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只不过今天他们这些人来,是为了带着西决王子阿古瓦好好感受感受天安的富强,让他回了西决也记着天安的强,让他在西决安安生生地窝着。
阿古瓦倒是不太在意,这里的美人虽美,但是大多柔弱无骨,这里的肉菜,烹饪得精致,但是却少了血气。
他们西决人就是要饮最烈的酒,上最烈的姑娘。
这么一些东西,就像是无用的玩具,在他心里也就是这么回事。
他这一次是替他父亲西决王给八荒帝寿辰献礼。
西决王其实不止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西决和天安不同。
西决的女子也有继承皇位的权力,历史上也有着不少西决女王存在。
这一代西决王的后代加上阿古瓦,一共18位。
阿古瓦来天安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只要他能够得到天安的拂助,他想在西决18位继承人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也不会是一件难事。
那两个姑娘被阿古瓦这么一捞,已经大惊失色,她们哪想过在这么多男人面前,被这样对待。
虽然她们从事的是皮肉生意,但是哪里经过这种阵仗。
像是受惊的鹌鹑一样,抖成了筛子。
阿古瓦也不是蠢人,这两人这么不解风情,他也落下一张脸来,正准备把这两人给发落了。
静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一侍女推开门,后头跟着进来了三四个姑娘,为首的那个对在场的诸位行了个礼,
“打扰诸位尽兴,今日贵客临门,特别献上敬月香,愿贵客宾主尽欢。”
她看到在阿古瓦怀里的那两个姑娘,目光在人群中绕了一圈,在这种场所里生活,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观色,她对着阿古瓦,接着说道:
“还请这位贵客先让这两个姑娘为您点香。”
宾主都想尽欢,一旁坐着的礼部尚书家的大公子,马上打圆场,
“是哇,这长乐坊每一间静室里的香炉都是特殊的,没有在这个静室里侍候的姑娘们,是打不开的。
阿古瓦王子,我们这次是交了好运了。
这敬月香乃是长乐坊的极品香,产量极少,一年也点不到几次。
这香的气味就像是凌云九霄的召唤,只要你问到这味道,你就能感受到飘飘欲仙,世俗烦恼尽皆抛到脑后,不再烦扰。”
“这世间真有那么神奇的香?”
阿古瓦也借坡下驴,把这两姑娘给放了。
“那还能有假?”镇江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坐到了阿古瓦的酒桌旁,也没管那些礼制和规矩,和阿古瓦勾肩搭背。
阿古瓦自然没有什么不适,在他们西决根本就没有天安那么多的礼法规矩。
哪里会像天安一样,明明多人宴饮,还要分桌而坐。
几个侍女的动作很快,香线一点,烟气缥缈,几个侍女连同那两个姑娘一齐退出了室内。
那为首的侍女随手挑了两个侍女,
“你们两个在门前伺候着,别让贵客受了怠慢。”
又对那两个劫后余生的姑娘说道:
“你们两个跟我来,才这么点小事情就失了方寸,坊里教的知识都忘了干净,给我回去重新修习。”
两个姑娘身体一震,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她们又要回到那地方了,那地方可是吃人的地方,当初她们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心力,才从那个地方熬了过来,现在又得回去。
想到那些黑暗的日子,两人最后还是颤抖着咽下了喉中的苦涩。
路是自己选的,谁都怪不了谁。
敬月香香气弥漫,丝丝缕缕沁入室内众人体内,那些原有的情绪与意图似乎在慢慢抽离身体,升空远去。
酒更醇,色更香,室内众人陷入诡异的平静,只有月白色的烟气在这屋里摇曳。
每个人都在享受着灵魂升腾的快乐,仿佛飘在云端的缥缈。
逢鲤和那跑堂的走到了那刻画着彼岸花的楼道前,守着楼道的大汉在两人走过来的时候,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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