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叶旁边桌上的老先生喝了口茶,试探的问:“不知道小先生师从何处?”
顾叶吃了口果冻,笑弯了眼睛,人畜无害的道:“无门无派,自己瞎搞。”
这明显是谎话,老先生见他不说,也不再问。
槐向国淡淡的道:“他是顾叶的师弟,也叫顾叶。”
“顾叶?”在场的人都脸色一变,有的惊讶,有的惋惜,也有的是不屑。
顾叶笑眯眯的道:“对,我也叫顾叶,爸爸是顾德诚,改天家里需要改风水了,请你去,我爸爸贼有钱。”
槐向国被一口气被堵回去,憋得脸通红。
顾叶身边那个老者叹了口气,“你师兄是不错的,其实这道术,门派之说没必要分得这么清楚,也没必要分正与邪,只要不做坏事,用对了地方,都是好的。顾叶的死,你们还没看明白吗?这玄术学会也该改革一下了,条条框框的规矩把人都圈死了,这才是这一行传不下去的真正原因。”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低着头,静静的听着教诲。
老人又看向顾叶的眉间,含笑的道:“小先生功德在身,不拘小节,这是好事,不过这性子得收敛一点,省的得罪了人。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顾叶放下手里的果冻,站起来,对着这老爷子欠了欠身,恭敬的道:“多谢唐老点拨。”
唐老意外,“你认识我?”
“认识啊,玄术圈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和那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完全不一样。”
唐老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说话的,还是不怕得罪人。
屏风后面,年近七十,头发已经花白的郁老听到顾叶这一番话,忍不住笑了,“你领回来这小朋友,还挺有趣的。”
郁择冷脸嫌弃:“比您找的那些人强多了。”
郁老爷子一出场,大厅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顾叶一直听别人喊郁老郁老的,还以为这老爷子是个古板的老学究,得比他爸还古板的那种,没想到竟然是个儒雅的帅老头,脸上带着笑,看着挺和气。再看站在其实身边的郁择,顾叶明白了,郁择长成这样真不是全靠他妈妈的基因,老爷子颜值就巨高。
郁老简单地跟大家客套了几句,待大家坐好后,这才道:“有朋友送了我一幅无名的古画,今天请大家来,就是让各位大师帮我看一下,这少女是不是活了?”
要是别人敢说活了这样的鬼话,在场的人都得笑出来,送他两个字:放屁!
郁老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却都严肃起来,“是被灵体附身了吧?画上的人不可能会活过来。”
“还是把那副画请出来,大家看一看吧。”
众人一看到被装在玻璃盒子中的古画,纷纷称赞:“好深功底!线条笔墨层次分明,色调明艳,最难得的是保存这么好,欸?竟然没有落款?”
“这上面附着怨气,透着不详,怕不是从地下挖出来的?”
这画就这么摆在这里,在场的都能感受到怨气,却完全看不出这画上的人会自己动,郁老扭头看躲得远远的,清冷的不屑参与的郁择。
郁择冷着脸,“别问我,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郁老指了指门口,“那就请你先出去,你在的时候,鬼神都不敢喘气。”
“噗!”顾叶没忍住,笑出了声,也不怪郁择不信鬼神,他这一身气场,确实什么怪事情都看不见,他在的时候,鬼神都不敢出来。
郁择无奈看他笑,眼神竟有几分小怨念。
顾叶立马给了对方一个我懂你的眼神,老来子都不容易,你长大了的时候他们就成老头儿了,老头儿都不讲理。
郁择沉着脸出去了。
拉上窗帘,整个书房都暗下来,画上的少女依旧不动,郁老对大家道:“接下来只能请各位先生各显神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知道个原因,谁能查清楚,走的时候就可以去二楼我所有的字画中选一幅带走。”
顾叶刚才还兴趣缺缺,这时候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都是郁老的墨宝,这都是宝贝啊,老值钱了!
除了唐老先生,其他人都是跃跃欲试,明显被郁老说的报酬打动了。
“如果她自己不现身,只能逼她出来了。”已经有人准备好趁手的法器,像一个除魔卫道的战士。
顾叶从最后面走过去,一把推开那个人,不顾众人的目光,把手放在这个玻璃盒上,闭上眼睛用心感受。
年轻人想说话,郁老对他“嘘”了一声,示意安静,不要打断他。年轻人只能忍下,看了看手里的法器,莫名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两分钟后,顾叶睁开眼,问郁老:“只要能弄明白原因就行了对吧,没必要对她赶尽杀绝。”
“对。”郁老赞赏的点点头,“我只想知道原因而已。”
顾叶笑了,“这上面确实附着一个灵,她是被拘禁在这幅画中,想走,走不掉,也是个可怜人。”
郁老感兴趣的道: “哦?愿闻其详。”
“一千年前,当地一个贪官想给上司送一份生日贺礼,听说上司喜爱书画,他自己不会,就找了一个书生代笔。这书生是个傲气的,自然是不听他的话,他就派人抓了书生的家人威胁他,书生无奈,画了。”顾叶再看画上那个红衣女子,“那书生画的是一个风尘女子,装成良家女偷偷出去约会,在山里等待心上人的情景,暗讽贪官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最终什么都等不到,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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