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大道,铁蹄飞扬。
时隔入冬的早晨,天气越发的干燥起来,而这一刻,整个寿春郡也逐渐陷入到紧张的氛围中。
寿春北部第一道城关,苦城。
乐就一身的黑甲,此刻在正厅中走来走去,方才听到屋内的烛火声,也时而皱起眉头来。
乐就是早期袁术的一员大将,武艺不俗,如果按照数据的角度上,武力应该在75上下,算是一员骁将,但其得到重用的并不是因为武艺,而是乐就的统兵之能。
苦城八千勇士,是乐就从南阳一道跟随来的骁勇之师,曾有过‘南阳乐就八千勇者’的美名。
但对于现在的乐就而言,已经久疏战阵的他,三年没有打过仗了,这不是没有仗可打,相反,战事不少,只不过几乎轮不到乐就而已。
原本的大将这一刻也沦落到髀肉复生的地步,而自己手下的八千勇士,也越发抱怨起上不了战场的事情。
或许是乐就的祈祷感动了上天,也或许是曹信的大军来的正是时候,前者如今便是迎来了真正的时机。
“终于要来了……这曹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对于乐就而言,更多的则是一种忐忑,大战之前的忐忑,张勋来书信说,要谨防这个曹信,说此人绝对不能小看。
桥蕤就是因为小看了曹信,而忘记了后者立下的威名,直至让三万大军惨遭大败。
乐就可不想步桥蕤的后尘,说实话,曹信是何方神圣乐就也不清楚,但要说起一个人的名字,那乐就绝对是了如指掌的。
那个人就是吕布,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曹信能以少敌多,并且在濮阳一战喝退堂堂飞将吕布,这个事情乐就就算没亲眼见过,也听说过了。
而如今,身为苦城的守将,乐就便是对曹信更加重视。
“报!敌军一万人马正在城外五百步观望!”厅外,顿时一名士兵跑进来,打断了乐就的思绪。
微微皱了皱眉,乐就冷目一扫,道:“主将为谁?”
“行军旗,上挂‘淮南侯’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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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苦城外,曹信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随后与曹德一起,策马望着五百米正前方的城池。
这一刻,一捋干练的胡须已经出现在了曹信的鼻子与上嘴唇之间,便是时隔了两年,倒是多了一份不拘的风采。
此时,身后除了万夫营,就是一万步军,这些人一个个就如同苍野饥饿的饿狼,饥渴般的注视着远处的城关,显露出跃跃欲试的劲头。
“信儿,你欲如何攻城?”
老爹曹德,此时与毛玠、刘翊不同,站在军队的最前方曹信的旁边,此时的这对父子俩,俨然就像是战场父子兵。
曹信当低着头,面容严肃,但随即面色一变,露出一派大将之风,血性豪迈一笑,“父亲且看着,待儿子攻城,力斩敌将!!”
曹德此刻也换做了一身武将服,与平日里的儒雅的打扮完全是两个样子,然而此时的曹德,却是看着曹信这个样子,不觉的痴了。
这哪里是自己的儿子,明明就是个饱经沙场的男儿汉。
当下在众人奇怪的注视中,曹信缓缓将自身的铠甲褪去,直至露出里面古铜色的肌肤。
八尺的身高,曹信的个子比几年前长了两寸,依照汉尺来说,正好是一米八四、八五之间,而此刻,随着曹信褪去身上的衣服,便是整个人的气息又是一阵的不同。
这是明志,一种展现给众人的明志。
曹德与身后的众人都纷纷惊讶了,因为看到曹信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战伤。
这些伤,有的是枪伤、有的是刀伤、又有的则是小小的箭伤。这些个伤痕汇聚在曹信上身的全部,就如同一个蜿蜒的山脉覆盖在了曹信的周身。
手中黑铁大刀随风舞动,后者却是猛然暴喝一声。
但这怒吼声却意义非凡,跨下乌风马随即低啸,与曹信的暴喝宛如契合在一起,便是当下,身后的万夫营习惯性的呼喝开来。
“万夫勇者!!血战八方!!万夫勇者!!!血战八方——!!!”
如万马奔腾,声震四方!
这一刻,曹德这些人才明白,曹信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却是此刻,仅仅后者一个小小的举动,竟是迎来士气的一个转折点。
一抹血性的霸道,曹德第一次从曹信的身上感受到这些,便是面前的这一切、这种震撼,从对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不觉让人动容。
“今!除贼扶汉——!!我曹信!承天之命!讨伐逆贼——!!今日,第一个登上城楼者!!赏十金!封行军校尉!杀敌一人者赏!杀敌十人者大赏!全军!给我杀——!!!”
如铁锤般的黑铁大刀,举起当空,面对着前方严阵以待的城墙,曹信声嘶冷厉,胯下乌风马暴虐蹿动,顷刻爆冲而去。
一声号令之下,一万多人犹如一群饥渴的豺狼虎豹,向着城门猛烈的冲击着。
曹信一马当先,全身毫无甲胄防身,但在这股激励之下,所有人都展现出了绝对的勇气。
“放!!放箭——!!”
城楼之上,箭雨扫射,血与砍杀,这一刻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运筹帷幄、也没有诡计阴谋。
比的,都是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厮杀,真正血与肉的碰撞!
“喝——!!起!!!”
一只有力的手,猛然将冲城车的前方提起,后方还有士兵在推,但速度太慢,却是此刻,曹信顿时依靠着一股猛然的大力,将冲城车豁然提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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