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流转,星空暗淡,凉风习习,引来满地哀愁。
曾经辉煌的天剑院,在上次经历一战之后,付出无数弟子代价,终于一败涂地,灰飞烟灭。
有的是残垣断壁,满目狼藉。
曾经的弟子,此刻都化为白骨,四散各处,无人为之收埋。
“踏……”
随着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废弃的天剑院,迎来了熟悉的人。
盛华年看着早已今非昔比,沦为废墟的天剑院,面色不悲不喜,沉默不语。
他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天剑院院主,也曾经是受人敬仰的存在。
但随着一步错,他再无回头之日,甚至赔上了整个天剑院。
穷其一生,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坐上天剑院院主之位吗?
现在,整个天剑院都灰飞烟灭,他的院主梦也破碎的不堪回首。
错了吗?
盛华年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他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奉献给天剑院,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
不是自己错了,是师傅错了,是师兄错了!
当年的师傅错,错在将位置传给叹无息。
往昔的叹无息错,错在要将位置传给邃无邪。
若不传给邃无邪,又如何会引出接下来的争端?
他相信,只要叹无息将此位传给自己,那天剑院会蒸蒸日上,而非眼前的惨状!
“呼呼呼……”
风簌簌,卷起一地黄沙尘土,眼前的视线被模糊,残垣断壁,渐渐消失在眼前,杂草这些日子经过血液的滋养,疯狂滋长,变成血色,那是道魂不屈,傲骨不愿。
不对劲……
看着眼前那血色植物转瞬枯萎,耳畔也响起了陌生又熟悉的脚步声,这让盛华年为之一惊,他抬眸,就看到通往天剑院的山道上,一袭白衣携着无尽狂风,满目死气负手而来。
那冷漠的眸子,恐怖的气息,伴随着满腔怒火,再一次登上了天剑院。
“邃无邪!”
盛华年眸子变得清冷,他看到白衣一步步走来,那强大的魔气令人惊惧,没想到,邃无邪竟然找到了自己。
“你是魔主,还是邃无邪?”
“是谁与否,重要吗?”
看着盛华年愤怒却又带有一丝疑惑的面孔,白衣负手,冷笑道:“不论吾是魔主,或是邃无邪,都改变不了你败亡的结局!”
“喝!”
知道眼前白衣的可怕,盛华年不愿坐以待毙,趁着魔主说话之际,他掌运真元,携带无尽剑势,攻了过来。
本以为能出其不意,让眼前白衣退却,自己好从中趁势突围。
但魔主似乎已经看出盛华年意图,面对迎面而来的一掌,他冷笑,不退,同样手握成拳,旋即轰出,魔元滚滚,与之撞在一起。
“轰!”
魔元掌劲交汇一刻,登时暗芒大盛,就见气浪翻滚之中,盛华年倒飞而回,口中吐出鲜血,飘散半空后,他才落至地面,不断咳血,捂住胸口,露出震惊之色。
试想过眼前人的强大,但没想到早已超出预想,即便现在自己进入道之境,也不能与之匹敌。
“天真的盛华年,本座面前,反抗也是徒劳。”
魔主凝视满脸惊骇的盛华年,心中感叹邃无邪的顽强,如果不杀盛华年,邃无邪的最后一缕神魂,他就无法吸纳,这会导致其功体的难以发挥,事到如今,只能牺牲盛华年了。
心念把定,魔主一手负后,一手高举,登时雷霆涌动,八方云涌,很快,无尽魔元汇聚,在其手中汇成一团暗灭之气,他一步一步朝盛华年走来,嘴角噙着冷笑,要灭绝眼前白袍的最后生机。
“吾不甘心。”
捂住胸口的盛华年看着魔主掌运惊天魔气缓缓走来,不甘心就此陨落的盛华年他怒吼一声,在绝望一刻,倾尽一身真元,登时无尽白芒从其身侧散布而出,缓缓凝聚成一道通天剑芒。
“轰!”
剑芒贯通天地,散出璀璨银华,长达千丈,搅动得风云翻滚。
“藏剑式—灭!”
倾尽一身真元,盛华年这一击放弃所有,势要夺取最后的一丝生机。
“嗡!”
就见巨大剑芒凝成,缓缓落下,劈向缓步而来的白衣,欲将其劈成两半。
然而很快,他就失望了。
因为魔主即便面对这恐怖的剑芒,他手中的魔元翻滚也不为所动,然后随着他轻轻往前一推,脱离掌心的魔元瞬间变得狂暴,腾空而起,与巨大剑芒撞在一起。
“铿!”
剑气下坠,魔元升空,双方互不相让,闪着黑白两道璀璨光华,发出惊天巨响,让乾坤为之震破,地面塌陷,山石崩裂,惊雷不断,仿佛末世降临。
“呃……”
光华交汇,暗芒大盛,银白剑芒顷刻崩碎,伴随着心神相连的盛华年,他倾尽全力的一击也不能抵挡魔主,整个人被击飞,撞在一处断壁上,将之断开,然后整个人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你……你究竟是谁……”
眼看自己死劫临身,盛华年不甘心,他临死也要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他究竟是不是邃无邪。
“呵,本座乃是魔主,邃无邪再本座体内,仅靠一股意志勉强存活,只要你死,这具躯体将彻底为吾所用了!”
知道盛华年已经没有任何抵抗能力,魔主大发慈悲,说出真相,这让地上呕血的中年剑者彻底醒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哈哈……哈哈哈……”
盛华年终于明白了,他看着眼前的白衣魔主,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几多苦涩,几多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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