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安,感觉你赚钱……好轻松!”
“轻松?”
“难道不是吗?花了六百,一转身,就卖八百万……”
舒静好的眼睛里闪烁着炽热的光,“都够买上百平的大户型了,而且是三环内……”
“除了房子,你脑子里还能不能想点其它的?”
“那我还能想什么,你?”
我去……这天没办法聊了……
见他不吱声,舒静好琢磨过味来:又犯迷糊了,说话纯粹不经大脑。
她脸红了红,连忙转移话题:“你之前说,全凭历史学的好……是真的吗?”
“当然!如果深入研究过近代史,了解过于佑任的生平,就应该知道,光绪二十四年,也就是1897年,那时他刚中案首(秀才第一名)不久,在商州游学,而且正在苦练魏碑……”
“还有叶菁,也并非没有来历:她是时任陕西提学使叶尔恺的独女。当时的叶尔恺非常欣赏于佑任,点他为岁试第一,又补他为廪膳生员,且授他经学,之后又荐他到商州州立中学任监堂。
于佑任工草书,就是受他点拨,所以说他既是于佑任的恩师,又是座师及举主……叶尔恺有意招他为婿,可惜于佑任是长子,只能婉言谢绝……估计手抄本中的那些插图,就是叶菁在此前后请他画的……”
舒静好沉默了。
感觉真就像李定安的说的:只要学好历史,照样能玩古董?
就像这次,只要知道叶菁是谁,是不是就能想到于佑任,就能认出上面的插图?
但认真一想:哪有他说的那么轻松?
看她好像又开始迷糊了,李定安笑了笑,拿起手机,给粉丝们打了声招呼,说是要下播。
但网友们不同意,说是才播了几个小时,直播间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让他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反正别关直播间,下午必须得接着播。
反正今天也没事,李定安无可无不可,关了摄像头,收起了手机。
“两点了,你饿不饿?”
“啊?”
舒静好才反应过来,“今天又麻烦你……正好,我请你吧,去酒店……”
“快算了吧……来点家常的……炸酱面就行……”
“吃腻了?哈哈……哪天给你蒸正宗的陕西糟肉……”
“行!”
只当她是随口一说,李定安也是随口一应。
心里还在琢磨:国博的宿舍还让做饭?
挺人性化的吗?
……
直播间里早吵成了一团:
“感觉我上了个假大学:同样是双一流,同样是学近代史的,为什么主播就如此优秀,而我只能在中学当老师?”
“兄弟,别妄自菲薄……我还在大学当讲师呢,不照样穷的叮当响?”
“千万别听主播在那瞎扯淡:前两天他直播时还露过脸的那位,就京大的高助教:研究生毕业都有六七年了吧,算是吴湘吴教授的衣钵传人吧,称得上一声名符其实的专家了吧?结果呢……不照样一赔就是几百万!”
“所以说,和谁比都不要和李安之比,他就不是人:见过二十啷当岁,却被一堆五六十岁的研究员喊老师的?”
“这倒是……感觉稍宣传宣传,都能当文化口的代言人了……”
“就是不知道形象怎么样?”
“记得谁说过,说是挺上镜的?”
“是卖毛笔的,说是见过李安之,但我怀疑她在吹牛?”
“她家就在京城,还真就说不定……”
“问问不就知道了?@卖毛笔的小姐姐……”
“嗯,怎么不吱声?”
她哪里顾得上?
店里忙的一窝蜂,她却忙里偷闲,还在摆弄电脑。
拉近……镜头再拉近一点……两人坐在同一组沙发上,却隔的那么远?
哈哈……哪是什么女朋友?
……
现在当然还不是女朋友!
但下次呢,下下次呢?
“不想房子想伱吗”?
脑子里转着舒静好无心之中说出的一句话,兰华芝暗暗冷笑:这姑娘挺有心机啊?
又看了看截屏中的那双大长腿,她稍一犹豫,拔通了于徽音的手机:“几点下班?”
“六点吧!”
“下班后我去找你。”
“怎么了?”
“去了再说……”
……
“陈大副总,忙什么呢?”
听到电话里阴阳怪气的腔调,陈静姝皱了皱眉头:“没事就挂了!”
“别……李定安今天直播,看了吧?”
陈静姝稍一默然:“看了!”
“有什么感想?”
“嗯……眼光一如既往的准!”
“谁问你这个?我是问那个姑娘……怎么样,是不是有危机感了?”
“姓权的,你很闲?”
“嘟”的一声,挂了。
“嘁……装?”
权英撇撇嘴。
千年的老树好不容易有了开花的征兆,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等着吧,有好戏看了……
……
无形中,像是有暗流在涌动,但做为始作佣者,李定安浑然不觉。
吃完了饭,舒静好回了宿舍,他又开始漫无目的转。
也不知运气不好,还是邪了门,又逛了三个多小时,硬是再没碰到一件真东西。
六点半,高胜东打电话,说是马上到琉璃厂,李定安又给舒静好打了电话。
去的地儿不远,在西交民巷,正好在国博对面,天安门广场的后面。
看的是私人收藏,肯定不好直播,李定安顺手关了直播间。也就刚收起手机,舒静好就到了,他正要打招呼,一辆出租车停到了路口。
“小舒!”
“高老师!”
下了车,高胜东奇怪的看着站在李定安身边的舒静好,李定安又解释:“她想跟着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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