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李定安端起茶盏一顿猛灌,看到坐在旁边,正惊奇有加的看着他的方文章,才醒悟过来。
“方老板,真不好意思……”
他忙掏出手机,正要问鉴定费多少,方文章却摆了摆手。
“不忙,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李老板!”
“客气,你尽管问!”
“群里说,你只是随意的看了一遍,就选好了十多枚铜钱,前后也就几分钟。所以冒昧问一问,你是怎么把这枚雕母挑出来的?当然,如果不方便,当我没问!”
“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穿了其实一钱不值!雕母是刻出来的,母钱和流通钱是铸出来的,两者外形上有极为明显的区别。”
李定安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铅钱,“方老板请看,这字迹也罢,中间方孔的边角也罢,包括钱币外缘,是不是都能看出明显刀刻的痕迹?”
方文章愣了愣,又和关德海对视一眼,二人相视苦笑。
说的没错,确实很明显,但得把上面的包浆和绿锈洗干净之后,才能看出区别。这也是为何对钱币不怎么专业的关德海,在李定安用刀划掉了一块绿锈后,一眼就想起了这钱的来历的原因。
但没除锈之前,别说关德海了,就算是他方文章见了也不会注意,既便认真看了,也只当这是假币。
比如姜老板,专做清币七八年,眼力经验都不差,在钱币这一行也算小有名气,但为什么就没发现?
所以归根结底,说来说去,还是眼力不够,经验不老到。但转回来再说,李定安也才二十出头,也并非家学渊源,也不是专业学这个的,那这一身本事是哪来的?
这就让人想不通了……
“后生可畏!除了佩报,我再无话可说!”
方文章猬然一叹,“那不知这枚铅钱,李老板是想收藏,还是出手?”
“价格合适就出,正准备麻烦方老板,看能不能帮忙找个下家!”
“不麻烦,那我先估个价。”
方文章拿起了铅钱,“清币中属雍正通宝最有收藏价值,原因无非就是存量少,何况雕母,还是极为稀少的铅雕?
按行情,这一枚若是边角完整,字迹清晰,两百万也不算贵,可惜保存不善,损坏的太厉害,价格自然要折打好几个折扣!”
他想了想,抬起手,蜷回中间三根,只留大拇指和小拇指,“李老板,你看这个价合不合适,合适的话,我就收了!”
六十万,当然合适。
系统的估价才是五十万,不过这只是普通人能接受的市场价,遇到有钱难买心头好的玩家,就比如方老板这样,价格翻一倍也有可能。
但那需要碰,更需要时间,李定安不想等。
“说实话,方老板给的价比我预期的要高!”李定安得了便宜还卖乖,“当然,我也不矫情,六十万就六十万!”
“哈哈……哈哈哈……李老板有意思……那咱就,成交?”
“成交!”
没一分钟,交易完成,钱货两讫,李定安又陪着关德海将方文章送了出去。
二人复又回来,经理重新沏了热茶。
“李老板了不得,只是今天,就让老头子走了两回眼了!”
“关老师太谦虚了!”李定安笑着,指了指手机,意思是还播着呢。
“走眼的才叫专家,不走眼的那就神仙……你播你的,就当给我打广告了。”
关德海举起茶盏示意了一下:“还不知道李老板在哪里高就。”
“刚辞职,暂时还是无业游民!”
“那就是专业捡漏?”
“还真不是!”李定安摇了摇头,“我本意是做鉴定直播,今天不过是适逢其会。”
“现在的直播鉴确实很火,李老板也算是紧跟潮流。”
关德海的手指轻轻的点着茶几,“我倒是有点不成熟的建议。”
“关老师请说!”
“其实在这一行,鉴定和捡漏并不冲突,无论是直播还是线下,遇到好物件的时候肯定不少,该出手的时候就要出手。”
李定安点头:“这是自然!”
“所以呢,我也有个不请之请!”
老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以后李老板淘到了好宝贝,可别忘了老残居。”
关德海对自己的评价挺高呀?
“关老师客气,顺手的事!”
李定安也跟着笑,看了看时间,“今关连着麻烦你,委实过意不去,你看要是方便,今晚我做东?”
“今天的两样物件都是从我店里出去的,该我请李老板才对!但真是不凑巧,有个外地的老朋友过来,约好了晚上要聚一聚,只能改天!”
“好,改天!”
李定安站了起来,“那就不打扰关老师了!”
“我送送你……”
叔侄两人陪着李定安出了门,等他走远了些,关承明(经理)才问,“二叔,请他鉴定的事,你怎么没提?”
“火侯不到!”
关德海摇摇头,“再看看!”
……
太阳偏过了楼顶,云朵稀稀落落。不知道何时又起了雾,天上像蒙了一层纱,阳光轻飘飘的照在金色的翘檐上。
风儿打着旋,卷起了几只塑料袋,“悠儿悠儿”的转着圈。穿环马甲的老大爷健步如飞,一个鱼跃就勾了下来。
“嘿哟,这大爷可以,我都跳不了这么高。”
“市场要下班了吧?”
李定安:“还早,只是正常清扫!”
“那主播再带我们转转?”
“就是,直播间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是我记错了,不是生产队的?”
“不,就是直播间!”
老子哪歇了?
果然,腔调还是那个腔调,画风还是那个画风,这直播间的风格,怕是改不过来了……
李定安摇着头,把手机挂好。没走几步,看到三四个人围着一个中年妇女。女人面带悲色,脸色腊黄,头发凌乱,还顶着两只黑眼窝,一看就是好多天没睡好。
穿的也很朴素,怀里抱着一只仿皮包,包里插着一只卷轴,看着像是字画。
“这画是从我公公的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要不是家里老人病重,又凑不出钱,我绝不会卖……”
说着说着,女人又流下了眼泪,从包里翻出几张票据和一个小本:“不信你们看,这是地坛医院的住院押金单……”
卖毛笔的小姐姐:“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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