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博物馆就在天安门广场,和大会堂是门对门,就隔着一条马路。
乍一看,两幢楼好像没什么区别,同样的立柱,同样的大楼。唯一的区别,博物馆门口的广场比较小。
从去年开始,博物馆暂停对外展览,大厅里空空荡荡,只有门口站着两个穿西装的工作人员。
“你好,我叫李定安,和何馆长约好的!”
年轻的男子忙伸出了手:“李先生你好,馆长交待过,我带你过去!”
“好!”
穿过大厅,工作人员带李定安来了北侧的行政楼,办公室不大,但异常干净。一盆绿萝绕着书柜爬满了半面墙。
何安邦看他提个袋子,眼睛一亮:“又淘到好东西了?”
“待会给你看!”
“也对!”何安邦点着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签个字!”
是一份捐赠协议,普普通通的条款,没什么新意。
李定安大笔一挥:“就只签个字?早知道你前两次去潘家园的时候带上,我顺手就签了。”
“哪有这么简单,还有证书,还要拍照,博物馆的官网、公共号都要公告,完了还要上馆志……”
“这么隆重?”
李定安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自己这是不是也算是名留史册了?
经石已被放到了展厅,李定安拿着捐赠证书,在展柜边拍了照。
打开证书,一面是经石的照片,另一面写着一句感谢李定安的话,底下是博物馆的钢印,和文化部的红章。
看着普普通通的一个小红本本,严格意义上来说,却是名符其实的部级荣誉。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李定安暂时还琢磨不出来。但他至少知道:当身份和地位达到一定层次,才能理解这其中的含意,才能明白有什么好处。
因为那些富豪都是这么干的……
又回了办公室,这次没有工作人员跟随,李定安才拿出了酒坛:“送你样东西!”
“你这礼送的够嚣张,一点都不带遮掩的,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提了进来?”
确实够嚣张,但也够寒酸,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塑料袋,上面还印着华联超市的标,里面装着一只瓷坛。
“什么送礼,你一无官无职的事业编还够不上!”
李定安取出酒坛,“凑巧碰到了一箱好东西,拿一坛给你尝尝鲜。”
何安帮刚喝了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博物馆是事业单位没错,他这副馆长也确实没有行政级别,但指的只是在博物馆时期而言。
“你是真拿豆包不当干粮啊……什么东西,酒?”
“对,纪念版的老酒,绝对属于喝一坛少一坛的东西……”
一听老酒,何安邦眼睛里直放光:“从哪搞来的,多少钱?”
“一问钱,这东西你还能要?你就说喝不喝?”
“喝!”
何安邦很实诚的点着头,顺手接过坛子,仔细端详起来。
只是几眼,脸上就浮起了几丝疑惑,又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手禁不住的一抖:“多少年的?”
李定安没说话,比出了四根手指。
刚刚还说他够嚣张,没想还能更嚣张?
“你要说送给我,哪我肯定不能要。但要说出于私人情谊,让我请你吃顿饭,那肯定没问题……晚上我做东,全聚德……”
李定安哭笑不得:“有什么区别?”
“嗯,肯定不一样,你不懂!”
何安邦摇着头,又好奇的问,“你刚说你搞了一整箱?”
“对,十二瓶!”
李定安简略的说了说大概,何安邦听的感慨不已,“你这运气……”
确实是运气,也确实如李定安昨天说的那样,不说何安邦、关德海、吴为民这些能称得上专家的人物,即便是被雷玉章这种从业陶瓷行业的生意人碰上,错过这东西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偏偏就让李定安捡漏了……
唏嘘了一阵,何安邦又说:“有件事,一直想征询一下你的意思,但一直没合适的机会。”
“何馆长你说。”
“上个月开会,部里决定:以国博、故宫的研究人员为骨干,再邀请有影力的名师名家、文博大家为兼职研究员,以老中青组合的原则,建立以征集、保藏、研究、社教、文创为一体的文保中心。
如离退休的文博研究员,如北大、师大的考古、文博教授,及着名专家等,都在邀请之列。”
李定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也行?”
“确实有点难度……按文件精神,要么是相当有影响力的专家,最低也要是省一级博物馆或考古机构的特聘研究员。要么有从事五年以上的考古或文博研究、教育工作经历,并且是研究生以上学历。”
“问题是我哪个也不沾边啊?”
“不然我之前为什么没提?但你的眼力如何,经验如何,我心知肚明。而中心一旦成立,在行业内的影响力和话语权可想而知,如果错过了,对谁都是损失。所以我才想征求一下你的意思:你有没有想法?”
何止是有,简直是太有了。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关德海,吴有为为什么能被称为专家,为什么能上京城台的鉴宝栏目,为什么一鉴定字画、瓷器,京城内的玩家和收藏家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
因为他们就是何安邦口中所说的“省一级博物馆或考古机构的”兼职研究员。
更何况,这次还是国家级的,只要能进去,只要能有这份资历,让李定安干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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