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斌的动作迅速, 待他开车走了,谢信泽和夏勇辉才反应过来。
此时虽然只剩下他们单独两人, 但谢信泽认为已经没有和夏勇辉交谈的必要了。
因为刚才许斌既没有理会夏勇辉, 更没有在两人之间做摇摆,以谢信泽对许斌的了解, 如果他与夏勇辉之间有感情,绝对会立场坚定地表明态度,甚至护着对方, 但他没有。
现在情况已经逐渐明朗, 看来夏勇辉确实是一厢情愿,那么,此人根本算不上情敌, 也不值得自己浪费时间。
谢信泽不再停留, 转身就要上车。这时, 夏勇辉却开口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就是谢信泽?”
闻言, 他放开车门, 转身回视对方。
谢信泽面无表情, 眼神也默然无波,身上散发出的气场, 让他人看了直觉冰寒。
但夏勇辉并没有被谢信泽的气势压倒,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趁此机会打击到谢信泽, 那自己多年苦守的结果很有可能会被人夺走。一想到这些年, 自己明里暗里干掉的那些情敌, 付出的心思很可能是给对方做了嫁衣,他岂能甘心?
“不要以为你回来了就能挽回一切,这五年里,发生了太多事,许斌的心意早就变了。”
果然,这句话刺激到了谢信泽,他微微皱眉,眼神变得犀利,开口时语气森冷,“夏医生,我缺席了五年不假,但你也没能利用这段时间走进许斌心里,如果我是你,就会有些自知之明,不随便开口挑衅。”
此言一出,夏勇辉果然脸色大变,这是他最大的痛处,四年的陪伴,并未让许斌跟他的关系发生质的变化,甚至许斌的心很可能还系在对面这个冷心冷面的人身上,这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付出是多么无望而愚蠢。
谢信泽一语破的,让夏勇辉彻底失了体面,但他还不想轻易服输,恼怒之下,他选择虚张声势来给自己装点门面,“谢信泽,你对自己太过自信了,甚至可以说是自大!你只看到了冰山一角,就妄下结论,这么多年,我和许斌一起经历的难道还比不上你们之前在一起的半年么?我们之间的牵绊,你已经无法想象。也许他曾经对你有过很深的感情,但那又怎样?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谁还会空谈感情?我能给许斌一桩无憾的婚姻,一个美满的家庭,而这些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父母,子女,其中牵扯诸多,你与我相比,又有什么优势?谢信泽,在你眼里看来,也许五年不是问题,但我会让你知道,你需要为这五年的缺席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
夏勇辉说完,没容谢信泽再言,直接开门上车,追着许斌而去。
这番话可说是刀刀见血,悉数砍在了谢信泽的要害上,让他在原地伫立了许久未动,直到陈经理下车唤他,他才醒过神来,转头立即吩咐道,“去八山!”
陈经理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跟老板确认了一遍,“谢总,你是说去……”
谁知,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谢信泽低沉断喝,“马上开车!”
宾利轿车一路狂飙进了八山。
谢信泽此时一刻都等不得了,夏勇辉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他,那些事是真是假,他必须与许斌当面问清楚。
一想到许斌可能已经忘了两人之间的感情,改变了心意,甚至要和别人组建家庭,谢信泽的心便仿佛刀绞一般。
轿车开到许斌家的别墅区外,因为是外来车辆,谢信泽的车被拦在外面,进不了小区。
正焦急不已的时候,就见许斌的车开了过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夏勇辉的白色奥迪。
谢信泽忙命司机把车一横,拦在了两车前面,车未停稳,他便下车,直奔许斌的车走过去。
不想,还未等他走到跟前,许斌先冲了下来,然后指着谢信泽的司机道,“把车倒回去!”
司机为难不已,看看许斌,又看看老板。
谢信泽对司机点头,同时上前,有些激动的对许斌说,“你上车,我就问你一句话,问完就走!”
了解谢信泽的脾气,许斌知道今天不跟他来个了断,对方还会一直追下去。
“好!你等着!”
其实许斌此时憋了一肚子的火,孩子刚从发热门诊接回来,这时候正在车上睡着,老夏担心孩子,一直从发热门诊跟到家里,一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已经够受的了,这又来了个讨债鬼。
看到宾利车缓缓后退,许斌快步疾走到后面的白色奥迪车旁,对放下车窗的夏勇辉说,“你把孩子先送回家。”
夏勇辉立即开门下车,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前面不远处的谢信泽,然后小跑着上了许斌的雷克萨斯SUV,将车开进了小区。
谢信泽听到许斌说道“孩子”二字的时候,已然惊讶不已,待贴了黑色车膜的雷克萨斯从身边开过的时候,果然看到后座上躺了个孩子,身上盖着毛毯,头脸倒是看不清楚,但小小的身形,应该也就三、四岁的样子。
立时,夏勇辉的话又回响在耳边,“我能给许斌一桩无憾的婚姻,一个美满的家庭,而这些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父母,子女,其中牵扯诸多,你又有什么优势?谢信泽,在你眼里看来,也许五年不是问题,但我会让你知道,你需要为这五年的缺席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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