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明的再次脱逃,让谢信尧对他气极。
自认一直以来从未薄待过对方, 即使有过一次酒后乱性, 但诚明也是半推半就, 他是身手了得的保镖, 若真的不愿意, 谁还能强迫得了他。同为男人, 谢信尧相信, 诚明若一点甜头都没尝到, 不可能在他里面弄出来两次。
就算是本能也好, 泄欲也罢,他作为承受的一方,尚且忍着难言, 淡然处之,诚明倒好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碰到他就像碰了什么恶心东西,没命的逃。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勉强, 谢信尧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再怎么喜欢对方,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容不得诚明这样一而再的轻慢他。
一气之下,他将诚明从身边调离了, 并且没有妥善的安排去处, 只让他在外围给赵叔打打下手, 这和他从来厚待身边人的作风截然不同。
得宠了好一阵的诚明,终于被谢信尧厌弃了,旁人难免议论,甚至还有落井下石的小人来找诚明的麻烦。
诚明倒是能沉得住气,纵使心里百转千回,为谢信尧莫测的脾气伤神,可面上还是看着淡淡的,有人来找他的麻烦,小事上,他很少发作,若对方说的实在难听,牵扯到谢信尧或者集团,他也绝不客气手软。
平时少言寡语,看着性子软和的人忽然言辞犀利,锋芒毕露起来,更让人心惊颤抖,渐渐地,也就没人敢去找他的麻烦了,甚至还有人猜测,诚明还敢这番态度,怕不是并没有彻底失宠吧。
这些事,谢信尧也听说了一些,别人讲给他的时候,他脸上无波,心里却起伏不定。
诚明在他面前一贯低眉顺眼,没想到竟也有这样牙爪锋利的时候。
他在自己面前,果然还是做了伪装的,这让谢信尧难免更加失望。
然而这些儿女情长终究是小事,在集团风云突变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近日,被外派内地工作多年的谢信泽终于被召回了,并被谢嘉毅委以重任。
这无疑是公开撕毁了当初大夫人和谢嘉毅达成的协议:默许二房的存在,但作为交换,二房的儿子不能在董事会任重要职位,且不能分得集团股份。
自己母亲才刚病倒,谢嘉毅就能做出这种背信弃义,无情无义的事情,这比二房的贪婪还要让谢信尧愤怒,伤心!
他为此勃然大怒,直接辞去了董事会的职务,并带着忠于他的下属离开了集团,一并带走的,还有几个他亲手经营起来的项目。
如此狠辣干脆的手段惊得谢嘉毅慌了手脚,他从没想过沉稳成熟的大儿子会做出这样意气用事的决定。
不得不亲自上门去谈,可谢信尧却连他这个父亲的面都没见,只让赵叔带了几句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言而无信,众叛亲离!”
被这几句话气得差点犯了高血压入院,待谢嘉毅醒过神,重新审视集团业务的时候,更是惊诧不已,原来大儿子根本不是意气用事,他从早几年就已经在谋划着另立门户了。
这样心机深沉,谋定而后动,手段竟还在他之上。
一时间,谢嘉毅不知是该为儿子青出于蓝胜于蓝高兴,还是该为自己被亲生儿子叛离而忧闷。
没有了谢信尧的扛鼎,BX集团一时如风雨中根基不稳的擎天大树,眼见着要颓然倾倒。
谢嘉毅别无他法,只能想出让谢信泽和孔家小姐联姻的法子,借助外力挽救局面。
听闻这个消息,谢信尧不禁冷笑。
谢嘉毅当真是老糊涂了,别人不了解,他还能不了解?谢信泽那个狼崽子恨这个亲爹不比他少,而且老二的手段只会比自己更狠,更绝,谢嘉毅要是能摆布得了他才怪!
呵,看这个老家伙到时候怎么收场!
自己要做的便是作壁上观,静待谢嘉毅吞下当年种的苦果,解了心头之恨才好。
然而让谢信尧没想到的是,谢嘉毅会厚颜无耻至此,竟想利用母亲来和自己修好,以图挽救集团的颓势。
大夫人病倒已有多时,之前集团平稳时,谢嘉毅的探看只有三五不时,但最近,他几乎日日都来,即便临近春节,各种应酬繁多,他也一日不落。
夫妻两个早就形同陌路人,大夫人身体安康时,都不见谢嘉毅和她说上几句话,如今床上的人大半时间都在昏迷,他倒日日都来陪聊,何等惺惺作态,何等可愚可笑!
谢信尧对父亲的虚伪已经厌恶到不可遏制的程度,待两人在大宅偶遇的时候,终于爆发了出来。
新年第一天,他回大宅给忠心的老仆们发利是,谢嘉毅刚好回来,和他撞见。
本不想在大年初一见到这样倒霉的人物,更不想跟他起冲突,可父亲的寡廉鲜耻,谎话连篇还是让他情绪失控了。
谢信尧怒极,当众撕掉了谢嘉毅令人作呕的面具,父子两个闹得毫无体面可言。
从谢嘉毅手里夺回手杖,冲出大门,外面正暴雨倾盆,谢信尧踏下台阶时,险些滑倒。
一双有力的胳膊及时搀住了他,瞬间,那熟悉的气息便将他笼罩。
诚明为他撑着伞,另一手将他护在怀里,谢信尧转头去看,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关切,甚至还有几分热望。
多么逼真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自己有多深的感情,多真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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