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信尧对于求婚的答复,着实让诚明慌乱了一阵子。
他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当时太敷衍潦草, 所以才让谢信尧不满意。
不过想想也是, 这等人生大事, 他竟然就在对方上班之前, 挤出五分钟时间来做, 确实有些不像样子。
为此, 诚明反思良久, 然后便开始积极的准备起正式的求婚仪式。
谢信尧看他起初有些黯然神伤, 还有点担心,怕诚明因此受了打击, 影响两人感情。
其实,那时说要考虑一下, 并不是真心, 完全是应激反应。
他总觉得感□□是两人的私密事,别说是求婚, 就连结婚,他都不想大操大办,只想着两人悄悄办妥就好,也就更不会在意排场。
可诚明求婚时, 佣人都在周围旁观,这让谢信尧很不自在, 也十分羞窘, 本能的没有痛快应下。
现在回想, 又十分后悔, 因为诚明自那之后,又过了好一段日子,都再没有动静了。
虽然两人日常相处还是老样子,恩恩爱爱,甜甜蜜蜜,但正因为诚明这样正常的表现,倒让谢信尧感觉不安。
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求婚不成,也没见怎么消沉,很快就恢复了原样,而且绝口不再提此事。
难道在等着自己开口么?
如此一想,谢信尧又在心里生起了闷气。
虽说他讲了要考虑一下,但正常情况下,难道不是应该诚明再来求一次么?孩子都生了两个,还不值得他再求自己一回?
诚明越是按兵不动,表现如常,谢信尧心里的闷气生得越大。
甚至,近几日,连和诚明的亲近都少了。
晚上,两人上了床,诚明刚把他搂在怀里,他就闭上眼睛,背过身,冷淡的说,“今天好累,睡吧。”
诚明知道他最近总是精神不振,时常打小哈欠,有时两人陪孩子们念书,他听着自己的朗读声,都能打瞌睡。
谢信尧总是这样,他自然担心,也就没心情做亲密事,一心关心他的身体。
扳过肩膀,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诚明关切的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明天去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吧,家庭医生查不了那么仔细的。”
被他这样一关心,谢信尧又有点心软,主动吻了对方一下,说,“没事的,就是有点累。”
诚明把他抱住,细细吻了一回,忍着下面的反应,说,“好,那老公搂着你,你睡吧。”
当然喜欢他的怀抱了,睡得也很踏实,可一觉睡醒,新的一天来临,诚明还是毫无动作,一点要求婚的意思都没有,谢信尧不禁又生起气来。
出门上班之前,诚明和他在厅堂里告别,脸上笑容温柔又俊美,可谢信尧却忍不住想拽着他的衣领质问,“你到底想什么时候再求婚?”
但这种事,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即使想到头疼,也问不出来。
诚明当然觉察出了一点,他心里闷笑,却并不急于解释。最好让谢信尧把那种期待和盼望的心情积攒的再充分一点,这样,他下次开口的时候,对方就不会说什么“我要考虑一下”之类的话了。
然而,突变降临,求婚的仪式还没准备好,就发生了想象不到的意外。
诚全的老家发生了地震,进而引发海啸,诚明在那里的公司本部遭受了极大的损失。
虽然他未雨绸缪,早就给重要资产买过保险,经济上的损失可以挽回□□分,但在这样的天灾面前,钱财已经不重要了,人命才是关天的大事。
因为时差,诚明得到消息的时候,香港这边正是午夜,他怕吵醒谢信尧,赶紧去了书房接电话。
电话的信号并不好,但他仍然断断续续的听到了一些信息。
“厂房毁了四分之三,有二十多个工人下落不明,十多个重伤,还有两个……”
听到这样的情况,诚明眉头紧锁,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孤儿院和医院的情况怎么样?”
“孤儿院的楼舍坍塌了,孩子们被困在里面出不来,老师的电话也打不通,医院还算好一点,现在已经开始接诊病患了。”
听到孩子们生死未卜,诚明急的手心冒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你统计一下,那边现在最缺的物资是什么,两个小时之内反馈给我,我从香港这边调运过去,还有,医院马上开通绿色通道,全面开放义诊,不要收取任何费用,医疗物资有缺的,也一齐报给我……”
他冷静的语调,周全的布置,让电话那边的员工从最开始的惊魂未定中平静了些许。
待挂断电话之前,那员工又激动起来,甚至带着哭腔问道,“诚经理,你能回来么?我们需要你……”
未等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诚明在那片大陆前前后后工作生活了五年的时间,他的善良,坚毅,勇敢已经深入人心,成了那个小镇上居民的精神支柱。逢此大难,绝望中的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仿佛他便是末日曙光,救世之主,只要他能回去,他们便能克服一切困难。
然而这样的问题,却让诚明语塞。
正为难时,书房的门被人推开,诚明回过身,看见谢信尧披了睡袍站在门口,正望着他。
“你先按照我说的去做,其他的事,我稍晚再回复你。”
挂断电话,诚明走向谢信尧,脸上还是和煦的笑,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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