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说江钰的事。”沈清宵伸手扯了扯被子,江何这才起身,还是正事要紧。
等江何洗漱穿衣完也到了晚膳的时候,紫苑送饭来时便见到沈清宵坐在床边叠被子,也是大吃一惊。
江何已经坐在桌边抓起筷子了,心道怎么会有人这么烦,管天管地还管他叠不叠被子,要叠自己来。
紫苑站在床边,这本来应该是她带着婢女进来收拾房间的,但见沈清宵如此贤惠,她有些害怕。
“夫人,还是交给属下吧。”
“不必。”沈清宵本来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最后整理了下床铺掀开珠帘时,见江何自顾自吃饭,也见怪不怪,不过桌上没有他的碗筷。
紫苑急道:“不知夫人也在,属下这就让人备碗筷。”
沈清宵摆手,“不用,我不吃。”
紫苑踌躇不决,看看江何,这位城主大人正低头慢条斯理地吃饭,非常专注,眼睛都不带往别处看的。
沈清宵又道:“先下去吧,这里有我。”
紫苑应是,领着身后的婢女出了屋。
屋里低气压,系统趴在桌沿不敢动,尽量自己的存在感变得更小,缩在一边舔羊奶,虽然它不用吃,这具凡俗身体还是需要一些东西支撑的。
等江何终于放下筷子,沈清宵才耐心开口,“说说江钰?”
江何倒了杯茶润嗓子,“说吧。”
但紫苑还在屋外守着,沈清宵谨慎望了眼院内,紫苑也正好端着一碗药进来,送到江何面前。
“城主,药好了。”
其实已经晾了有一会儿,江何端在手上时也不烫了,不过因为城主和夫人在独处,城主与夫人如此举案齐眉的美好画面紫苑实在不忍打破。
江何面不改色喝完药,让人撤去碗筷,很快婢女们都退出院外。
“你还在喝药。”沈清宵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且今天的耐性特别好。
江何点头,“是。”吃得有点撑了,他起身揉了揉小肚子,当然,还刻意背对着沈清宵。他要尽量避开沈清宵,免得某个人说他喜欢他。
沈清宵像是没看到,只冷静说道:“可是药里有毒。”
“毒掺在药里,药是对我身体恢复效用最好的灵药。”
“即便如此,药里还是有毒。”
江何道:“我自有分寸。”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江何又不会痛,喝点毒,药有什么问题?
沈清宵微皱眉头,似是不赞同。“江钰并非良善之辈,能给你下毒,想必早存了杀心,你竟还能这般镇定。”
“不然呢?”江何反问:“去质问他为何这么对我?谁能证明毒是他下的?外人会信他还是信我?”
的确,江何的名声不如江钰。
外人对他的评价,说好听些是年少轻狂,风流倜傥,说难听些,那就是是不识好歹、白眼狼。不是没人知道他和江钰不和,但很多人宁愿相信江钰,也不会相信他这个城主。
沈清宵不语。
难得坐下来好好说话,不料没一会儿紫苑又来了,说是纪若的人来传话,已备好酒菜请江何过去一叙。
这种类似后院争斗姨奶奶到正房夫人屋里抢老爷的既视感不要太强烈,江何按着额角无语凝噎。
沈清宵善解人意道:“去吧。”
江何点头起身,沈清宵抢先接过紫苑递来的外袍,亲自帮他穿上,江何只好忍着不适配合他,在抚平衣襟时,沈清宵低声道:“小心纪若。”
江何微皱眉,“他是什么人?”
“等你回来再说。”沈清宵拍拍他肩膀。
边上的紫苑只听见沈清宵最后这句话,脸颊微微红润。城主和夫人其实还是很恩爱的,夫人多温柔呀。
出去采药也有七八天了,江何确实许久没见纪若了。
正逢黄昏,金灿灿斜阳余晖洒了满湖,波光粼粼。
这是江何头一次来纪若的住处,靠着仙府后山,房门前便是湖光山色,极美,湖边亭中的红衣人更美。
真是妖孽。江何心道。还是老老实实带着紫苑过去。
纪若早就在亭中备好了酒菜,一见江何便笑,十分美艳。
“阿容可是许久没过来了,方才见这湖光山色十分秀美,想来阿容近来因病重无法出城,这般景色却不能错过。”江何步入亭中,纪若请他坐下,接着道:“就是不知道嫂夫人也在,阿容还是来了,嫂夫人会否生气?若是如此,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江何顺势坐下,淡定道:“这倒不会。”他也不在乎。
石桌上摆了一桌珍馐美酒,可惜江何刚吃得太饱了,实在是吃不下了。纪若这个人说话相当有趣,江何陪他在湖边亭坐到天黑也不觉得无聊,赏完落日便回来了,一点意外也没有发生,纪若的试探都像是打到棉花上。
推开房门里头没人,紫苑问过门前侍女,告知江何沈清宵回了望月楼,江何回头一看,上回被沈清宵遗忘,连日摆放在床头的乌金长剑也不见了,应该是沈清宵自己收回去了。
不在也好。江何无视绕在脚边喵喵叫,一心想知道他出去后发生什么的系统,取了换洗衣物哼起小曲去浴池泡澡,天大的事也别来烦他。
系统心急如焚,就说被踢出识海后一点也不方便!它现在完全没办法步步紧跟江何随时给予嘱咐并得知现状,气得在浴室门前只挠门,小爪子挠得滋滋响。紫苑怕吵到江何,偷偷把沉迷磨爪子的系统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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