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镇不大, 也不小, 要找一片空旷的地方,至少要到城郊。
江何一时不大明白沈清宵为什么一定要找辽阔的地方再动手, 以为他是在这镇上施展不开手脚,便也随他去了,甚至还在想, 沈清宵或是不想破坏公物, 其实很有公德心啊……
当然,这是太闲了才会有的想法。
将到城角时,房屋已变得稀疏。
江何探出头往后看了眼, 眸子骤然一紧, 闻羽一路紧追, 距离被越拉越近,同时召出飞刀袭来。
“小心!”
江何刚出口, 飞刀便急速到了身后, 沈清宵却也反应迅速,侧身避开这一柄飞刀, 可身后几柄裹着飞刀很快幻化成无数柄,张开一张锋利冰冷的天网, 迅速将二人包围,沈清宵回身挥下长剑,飞刀阵轰然四分五裂。
暂时安全下来, 江何暗松口气, 沈清宵将他放到一处屋顶上, 嘱咐道:“在这里等着,不要乱动。”
这应该是要开打了,江何乖乖点头。
果然,沈清宵很快就如他所料提剑迎上正追上来的闻羽,他便站在屋檐一角安安静静围观。
要不是不适合,江何还想把系统抽到的薯片拿出来边吃边看。
就这么看也挺放心的,他相信沈清宵出剑便是稳赢。
闻羽实力比起沈清宵要弱太多,不过闻羽也的确如传闻中说的那样难缠,一来胜在速度极快,身法诡谲玄妙,根本让人捉摸不透,二来,他的确奸诈狡猾,如一味入了水儿的鱼儿,滑溜得很,沈清宵一时是拿不下的。
江何等了段时间,默默算了会儿,日头缓缓爬上中天,荒废的小镇上雾气全数褪去,被热烈日光洗涤一清,空气中潮湿的气息渐渐被熏干。
也并非过了太久,沈清宵与闻羽相斗之处尘嚣四起,确实损坏了一些房屋,不过多时,一道淡青身影如陨星坠落,被打落小巷中,撞得爬满青苔的陈旧老墙都裂开道道蛛网,覆盖此方天地的冷厉剑气倏然不见。
沈清宵收剑,飞身回到屋檐上,落到江何身边,见他手举到眼睛上遮阳,不禁问:“等久了?”
江何摇头,“也不是很久。”他看向破巷子里的闻羽,相比起只是发梢有些凌乱的沈清宵,闻羽可要狼狈太多,刚扶着墙勉强站起来。
沈清宵也看了过去,冷声道:“他,本座护了,回去禀报你主子,若再来犯,本座也不会再客气了。”
闻羽擦了把嘴角的血,“沈宫主不是在开玩笑?”
沈清宵无意再理会他,转身拉上江何手腕,“走。”
江何有些意外,心想无霜宫跟玄阴教同是魔道举足轻重的两大宗门,但无霜宫到底不比玄阴教势大,沈清宵之前便是因为不愿得罪玄阴教才没有直接问江钰要赤焰花,现在也应该不会为了护他而与玄阴教反目的吧?
见二人要走,底下巷子里的闻羽便急了,扬声道:“沈宫主当真要带走他?他可是主上要的人,沈宫主难道想与我玄阴教为敌吗?”
沈清宵不为所动,甚至手伸向江何肩膀,有意想怎么过来的就怎么回去,江何心神倒是放到了闻羽的话上。
闻羽又气又急,“沈宫主可要慎重!”
沈清宵视若未闻,揽住江何肩膀,江何提醒他:“你听他说的话。”
沈清宵将闻羽的话当耳旁风,“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到底还是白玉玲珑更重要,江何想,这是沈清宵救命的药,沈清宵会护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便安了心。
闻羽脚步蹒跚跑出来,“沈宫主,你当真要带他走?”
自然,他说的每一句话,沈清宵都当做听不见,趁着江何无异议,带上人就要御剑离去。
被视作无物,闻羽咬牙道:“那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他又掐决召出飞刀,阴寒之气倏地在巷子口蔓延开来,飞刀分化成上百柄悬浮在空中,待他轻斥一声‘去’,飞刀再布下阵型,阴煞气息比方才更重些,速度也更快,不过转瞬,漫天雪亮刀尖已覆盖穹顶,如一场冰冷尖利的雨,直直往下坠落。
沈清宵见状只好先推开江何,长剑再出窍,寒光交错,快得只余下残影,一剑击碎所有灵力所化的飞刀,本以为已是安全,却不料剑锋刚落那一瞬,还余下一柄飞刀直直自他眼前擦过,那一刻他似乎也惊得睁大眼睛。
这把飞刀应当才是真正的实体,还是件极好的法器,方才阵中虚虚实实,但闻羽要动的人始终只有江何,所以这飞刀也是对着他刺来的。
江何完全没料到还有沈清宵拦不住的利器,还没反应过来。
眼看刀尖直指江何眉心,沈清宵猛地一把将江何推开,而江何原本站着的位置便已经是屋檐一角,这一推开他便猝不及防掉了下去,沈清宵却顾不得这么多,所幸江何避开了飞刀,他眸中一沉,握起长剑挥出一道剑气,直接将那把飞刀震开几道裂缝。
与此同时,巷子口的闻羽猝然吐出一大口血,脸色煞白。
沈清宵哪管闻羽吐不吐血,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跃下房顶,这是一处看去还算富裕的小院子,这时江何正扶着假山站起来,似乎颇为狼狈。
沈清宵一怔,“怎么了?”
“摔到假山上了,好像伤了腿。”江何哭笑不得,还好意思说?推开他之前好歹给个提示行不行,他真的没有防备,刚才是真的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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