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三眼章鱼海民族长又惊又怒,连忙调动两具傀儡回到人群里拦截舞莺。
浴盆里的三眼睚眦欲裂,作为族里实力最强的勇士,现在应当是他一马当先,力挽狂澜的时刻。
只是他作为这场祭祀的阵眼,他不能擅自离开自己所在的位置。
不然这场倾尽全族之力准备的血脉祭祀,将要化为泡影。
可是要让他就这样端坐在浴盆里,他又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族人的性命在那恐怖的白骨绞杀下,不断消散。
“想要成就最伟大的事业,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三眼!我要你永远记住我这句话,我们三眼章鱼海民一族的未来,在你的手上!”
族长回过身,目光冷凝地望向三眼,让他霎时想起,在策划这场祭祀之前,族长对他的叮嘱!
老者眼底无波,仿佛已经做了决定。
两具傀儡用以阻挡舞莺,可是祭祀成功与否的关键,还是要成功剥离蒂娜的血脉。
“只要祭祀能够成功,三眼章鱼海民一族近百年的辉煌,就有了保证!”
族长是唯一尚存的参与过当年第一次狩猎海族的族人,他深刻地知道,一只高位血脉海族能为整个族群带来多大的提升。
额间竖瞳被紫黑色侵染,这股紫黑色血液同时覆盖族长的双眼。
族长的头颅不断扩大,额角顶起,颧骨横扩,颌骨向前延展,墨绿色甲皮覆盖,牙齿锐利。
“是深海鳄鲨血脉!”
蒂娜神情凝重,深海鳄鲨的血脉虽然没有娜迦族高贵,但是在纯肉体力量方面,就算是娜迦族也只有少数神力娜迦血脉,能够压制深海鳄鲨血脉。
现在的三眼章鱼海民族长,已经变成了一头综合怪物,鳄鲨的头颅,章鱼的身躯,间或几根触手间还夹杂着驳杂的触角和尖刺。
浑然是一个海底生物聚合怪。
三眼脸上的伤痛里透着一股快意,海民的完全海族化是不可逆的过程。
族长化身海族,就意味着他摒弃了作为人类的所有神志,成为仅凭着本能行动的怪物。
不管这场祭祀能不能成功,等待族长的都只有灭亡。
作为三眼章鱼海民一族中最年长的存在,族长经历过最多次祭祀,血脉经历过最多次洗礼。
他的海族化威力是整个三眼章鱼海民一族中最为恐怖的,有了他的牺牲,这次血脉祭祀十拿九稳。
族长牺牲,他三眼享受血脉灌注,以后,三眼章鱼海民一族就是他三眼的一言堂!
腥臭味夹杂着血液特有的铁腥气,更有海鲜身上特有的糜烂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
逢鲤屏住呼吸,舞莺全力催动血腥之舞,白骨莲花冲破两具傀儡的封锁。
从后脑贯进三眼章鱼海民族长头颅,骤然绽放,搅碎鳄鲨颅骨。
青紫,墨蓝,深黑,血红,各色体液飞溅。
一切发生得太快,甚至连三眼章鱼海民族长的章鱼身体都还没有接受自己已经死亡的现实。
身体的各个触须失去了中枢大脑的控制,不受控制地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怎、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解决了?”
三眼艰难地咽下口水,喉结生涩地在喉管里滚动,喉口干涩。
他两手撑住浴盆边缘,身体探出浴盆。
紫黑血液下,三眼的皮肤已经被腐化,暴露出皮肤下细密的章鱼触手。
“族长可是能够搏杀深海鳄鲨的强者,怎么会就这样被击杀。”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舞莺和逢鲤,
“到底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怪物!”
目光最后落在,仍噙着笑的逢鲤。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从他出生以来,他就坚定地认为血脉是决定一个海民力量强弱的绝对标准。
可是今天,身体里的血脉在他的感知下,毫无异常的逢鲤,还有他完全感知不到血脉存在的舞莺,完全推翻了他的认知。
“普通人,也能这么强悍吗?——!”
舞莺身形如同鬼魅,在彼岸花海里翻飞,几个旋身就割下了三眼的头颅,继而又化作一片红雾,袭入人群,收割三眼章鱼海民一族的性命。
震惊的不止有三眼,三眼章鱼海民一族,在族长彻底激活血脉以后,就指望着三眼的领导。
现在三眼也被逢鲤击杀,他们就像是一团无头苍蝇,在广场上溃散,到处乱窜,两具傀儡没了控制,轰然倒地。
舞莺收割起他们的性命,毫无压力。
蒂娜眸色深沉地看了逢鲤一眼,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个危险的男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威胁,甚至还隐隐有想要依靠他的感觉。
她看向广场上乱窜的三眼章鱼海民一族,水色长弓凝聚左手,水箭犹如骤雨一般,清洗着广场上的三眼章鱼海民一族。
仿佛是为了倾泻心中的怒火和困惑,她的箭雨又急又凶,残暴无比。
蒂娜和舞莺协力,没多久,广场上还站着的人,就只剩下她和逢鲤。
荧蓝色篝火已经熄灭,无月的夜晚,广场被黑暗覆盖。
逢鲤从兜里掏出一颗在宝库里顺手塞进兜里的夜明珠,月白光亮映照两人的脸。
逢鲤见蒂娜只是眸色深沉地看着他,不说话,问道:
“我们还去不去洛塔王的宝库了?”
他用左手食指点了点右手手腕,“现在的时间应该不早了,时间越拖延,我们行动的时间就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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