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坐席可是一位难求,这寿宴入场令牌又是不记名的,这人有命拿,有没有命去,还难说。
就算他去了,也只是个小卒子,翻不起什么风浪。
蒂娜就在水缸里,觑着眼看逢鲤,她就想知道,逢鲤还能演到什么程度。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明明真实实力比在场的所有人,甚至洛武都强,却始终装出一副实力不济的卑微模样。
逢鲤不知道蒂娜的想法,于他而言,这就像是玩游戏打BOSS之前的攻略步骤。
玩游戏的时候,他喜欢先看一遍玩家攻略再闯关。
现在没有攻略,他就只能一步步摸索。
如果普通护城军属于小兵级别,那么龟寿和洛武就属于精英怪。
小兵和精英怪容易推。
但是最关键的还是作为BOSS存在的洛塔王。
往往打副本的时候,小兵和精英怪都好解决,就是最后到了BOSS关,在这一关卡上十天半个月,也是常有的事情。
打游戏可以卡关,逢鲤可不确定,在这里他死了,能不能续命。
虽然苟是苟了点,但至少非常稳妥。
洛武点了名黑甲军驾车,他和龟寿加士兵三名壮汉在车辕排排坐,压得车轮吱呀直响。
在他的威慑下,马车一路声嘶力竭地负重前行,原先挡道拦路的人们纷纷避让。
毕竟,重宝可贵,但更重要的是有没有命享受。
龟寿走前狠狠瞪了龟鳌一眼,要他不要乱跑,在原地等龟家人来接。
护城军和龟寿洛武一走,周遭小楼上围观的人们,纷纷关上了窗。
啪嗒——
乱童拉上窗,大步走到桌前,提起瞎老刚泡好的一壶茶就往嘴里倒,惹得瞎老提起盲棍,追着乱童满屋跑。
瞎老的身法诡谲,紧紧跟着乱童,拐棍在乱童身上戳得,吭吭——直响。
黑拐抱着铁拐,无奈地看着这两人。
乱童招惹瞎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瞎老也真是每次都陪着他玩。
虽然他们“玩”得是有那么些凶险。
瞎老每一拐都直指乱童破绽,只可惜乱童皮糙肉厚,瞎老根本破不了防。
追逐打闹一圈,乱童毫发无伤,只有偶尔擦过雅间里硬木家具,悄无声息泯碎边角的气劲,在地上留了一地屑。
青钢无意识地转动掌心的两颗金属球,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
“龟寿这家伙,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也学会了借刀杀人,怀璧其罪这样的手段。”
一块不记名的寿宴入场令牌,这可是多少人倾家荡产,也想要拼的一次机会。
洛塔王的寿宴,可不是一般的酒席。
但凡能参加的人,寿宴结束后,就没有不实力大增的。
不过青钢的思绪就像是拂过芦苇堆的微风,他们开源会还不至于为一块令牌大打出手,一个小海贼,死了就死了。
他没想到是,龟鳌在龟寿面前唯唯诺诺,龟寿前脚一走,后脚他就溜到了逢鲤身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就直觉自己得待在逢鲤身边。
说不上原因,就是一种冥冥之中的趋利避害。
甚至——有利可图!
他也是混不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全然不拘束身份体面。
不管逢鲤这海贼团小卒子的身份,走到逢鲤身边就是一躬身,学着龟寿的姿势,还有语调,恭敬地说道:
“大哥,小弟还不知道您的名号,既然您也有了寿宴的入场令牌。
不如就跟着小弟我回龟家去,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寿宴,也有个照应啊。”
逢鲤这才正眼打量龟鳌,如果不考虑这人的短脖子和过分发达的背,他长得还算端正。
白面馒头一样的脸,眼底青黑,一举一动透着一股油滑。
逢鲤不知道这个龟鳌有什么神异的地方,只是这人身份一定不低,至少他往自己一躬身,自从他拿到寿宴令牌以后,就黏在他身上的视线,现在纷纷转移。
原先还想着先杀几个人祭旗,现在倒是没有机会了。
看逢鲤没说话,龟鳌忙道:
“这寿宴能不能入场是一道坎,入了场,座次排位都有讲究。
小弟龟家,在泊鄂博城还算有些实力。
虽然没法为大哥安排个顶尖的位置,但怎么也比您自己投令牌参宴的位置来得好。”
“龟寿啊——也不知道,你知道自家孙子,在你走后,就把你架起的台子给拆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逢鲤有些幸灾乐祸地想,原先龟寿给自己令牌,本就是不怀好意,没想到龟鳌一转头就来这么一出。
至于龟鳌是否心怀鬼胎,逢鲤见识到了洛武的实力,对龟家的战力已经有了概念。
以一己之力铲平龟家不太可能,但是要来去自如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走吧,我刚好也想到龟家见识见识。”
逢鲤不着痕迹地扫过几个在他视野边角的小摊阴影处鬼鬼祟祟的身影。
算你们逃过一劫。
龟家的人来得很快,当头就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人还远再数十米外,嗓门亮得惊人。
人没到,声音已经嚎上了。
“少爷啊!我的鳌少爷啊!
这是遭了什么罪啊——
想看什么娜迦,和老爷提就好了,犯什么自己来呀——
这一来还遇到了大混战,这真是作孽啊——
要是少爷您有个三长两短,要老奴怎么活啊——
哎哟——我的少爷呀——!”
来人腿脚很快,小碎步动得飞快,冲到龟鳌面前,一跪,脑袋就往地上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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