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钟伯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因为他原是龟寿母族的家仆,所以一直以龟鳌的仆人自居。
没想到原先连他察觉了钟伯有异心,都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钟伯竟然就这样,死在了他面前。
“洛塔王寿辰,泊鄂博城鱼龙混杂。龟家公子哥死得,死几个家丁、奴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逢鲤声音泠泠,还在震惊中的龟鳌猛然回过神,应和道:
“不妨事的,不妨事的。钟伯想对我出手,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那再死几个家丁也不碍事的吧?”
“不妨事的。”
龟鳌话音刚落,舞莺在人群之中翻舞,家丁们就像是秋后的小麦,纷纷倒地。
逢鲤收回舞莺,漫天彼岸花消散。
马车周围只剩下一名家丁还站着。
逢鲤朝他招了招手,“小伙计会驾车吗?”
那名家丁惊声喊道:“会的!回大人!小的会的!”
逢鲤退回马车里,拿起一块点心,尝了一口,太甜。
车轮滚滚,马车又开始颠簸。
一间棚屋顶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嘴里叼着一根草茎,饶有兴趣地看向马车离开的方向。
女的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头发,小声地嘟囔:“睛哥哥,这种地方都是些臭鱼烂虾,哪有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偷偷摸摸地观察。
这要是让中州那些人知道了,还不知道得编排你什么。”
沈睛没有回答梁媚,只是饶有兴趣的翘起嘴角,从屋顶上站起来,拍了拍粘在裤子上的草叶。
两人大体上和常人无异,只是两人双耳生在头顶,毛茸茸,背后还带着一条尾巴。
沈睛耳尖尾长,是老虎模样,梁媚一条大尾,雪白而蓬松,是白狐。
这要是出现在现代社会,指不定是喜欢cosplay的小青年。
然而,出现在这人类休息仿兽修炼法,海族和兽族横行的大陆,就不得不让人注意。
“走了。”
沈睛一口吐掉草茎,飞身离开,梁媚恨恨地看了眼马车方向,纵身跟上沈睛。
两人快速又隐蔽地在泊鄂博城的房屋之间穿梭,只是几个呼吸就跨越了大半外城区域。
龟鳌重重地坐在逢鲤身边,无意识地往嘴里塞着点心。
马车颠簸,龟鳌呛了一口点心,点心渣子喷得马车里到处都是。
他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回头告罪,
“大哥大哥!我这不是故意的,我没有。”
他只见到逢鲤周身没有任何点心渣子才放下心。
逢鲤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龟鳌下意识地也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才发现自己满脸也沾满了点心渣子。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这尊煞神身上没有点心渣子就行。
龟鳌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犯了什么毛病,竟然会觉得待在这样一个煞神身边对自己最有利。
这可是能眼睛都不眨,砍杀十几个人,犹如切菜砍瓜的人。
更何况,他呛到的时候,感受到的危机感,半分没法作假。
要是有一点点心渣,喷到这人身上,指不定自己就得缺胳膊少腿。
有着这样实力的人,到洛塔王的寿宴上,究竟有什么企图?
他不敢多想,心跳如擂鼓,只觉得自己撞破了一个大秘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着生命危险,幸存的家丁把马车驾得飞快。
没过多久骏马嘶鸣,马车停步,家丁恭敬地撩开马车幕帘。
“大人,公子,到府上了,可以下马车了。”
“等等,见了人,知道该怎么说话吗?”
逢鲤看了眼谄媚的家丁和余惊未消的龟鳌。
“知道了,知道了,小人——”
家丁话还没说完,身首分离。
逢鲤看向龟鳌,龟鳌愣了半晌,咽了口口水,僵硬地点了点头。
两人下了马车,龟鳌连忙在前给逢鲤带路。
他只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心里不断盘算着,要不要把逢鲤实力超绝的事情告诉龟寿。
逢鲤没管龟鳌的心事重重,他饶有兴致地观赏这龟府的景致。
龟寿真不愧是洛塔王跟前的红人,一座府邸占地极广,又华丽无比。
到处是假山花卉,古董奇珍。
别说三步一景,五步一趣,直接就是花团锦簇,让人目不暇接。
奴仆们不着痕迹地观察逢鲤和龟鳌,眼底的吃惊一闪而逝。
很快具有人给龟寿的二夫人报了信,一套精美的彩瓷茶具落了地,炸开的碎瓷片在地上溅成了花。
龟琏气急败坏,脸色暗沉,恨声道:
“这小子真是古怪至极,每一次我们的算计都能被他恰好给躲了过去!
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一定要除掉他!
奶奶啊!
龟家的基业以后可不能让那畜生夺走了!”
二夫人殷红也表情不渝,粗壮的手指微微用力,掌心的小茶杯就被捏得粉碎。
她是洛塔王麾下武将的女儿,崇尚的就是武力。
当初嫁给龟寿已经是低嫁,连正夫人都没做上,已经是受尽了委屈。
好在前头那个无福,膝下几个孩子最后只剩下一个留了根。
她也跟着那些孩子们一起去了。
也不知道这龟鳌有什么好,克父克母克亲,偏老爷宠着,大有要把龟家交到他手上的意思。
她哪能同意?!
这龟家她也有一份!
一头银发扎的紧绷无比,殷红沉声道:
“让他躲过了这次,下次必取他性命。
何况下次并不远,洛塔王寿宴可不是什么安生的地方,你参宴的时候尽量待在边缘的地方,别往人多的地方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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