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钢的故事很老套,为父报仇。
现今洛塔王的领土大半属于他的父亲,当年他游历四方,没有赶上灭国之灾。
一人之力又难敌一国。
所以他多番筹谋,在洛塔王势力范围内苦心经营,等的就是今天。
洛塔王,必须死!
石面大惊失色,黑影速度暴涨,在青钢砸中洛塔王之前,挡在洛塔王面前,被青钢一拳轰碎。
有了石面的阻挡,这一拳落到洛塔王身上已经没有了多少威势。
洛塔王额角落血,受伤却不是很重。
石面的身形重新凝聚,却比之前虚幻不少。
洛塔王从坑里爬出,趁着青钢旧力未尽新力未生,单手一招,一柄纯金禅杖从明华殿上空落下。
他握在手中,反手砸向青钢。
一时间佛光暴涨,金光大盛,明华殿内一片霎亮。
当——
巨响之后,空气震颤不断。
瞎老、乱童和黑拐眼前一黑。
这一声那么响,老大就算再怎么铜皮铁骨,怕也是要被锤成破铜烂铁。
毕竟和尚什么不行,念经敲钟一定在行。
亮光褪去,青钢头颅凹陷,躯体猝然倒地。
洛塔王一双金色竖瞳流露出点点慈悲,他的语气却是冰冷无比,身后金光涌动,倾泻向大殿。
“叛逆已除,余孽尽可皈依。”
原先互有优劣,难分高下的战局,瞬间摧枯拉朽。
海贼一方被洛塔王的佛光溶解,只剩下开源会几人,还有少数海贼高层,还在苦苦支撑。
这是一团黑影缠上洛塔王,石面猖狂一笑,
“洛塔,果然权欲就是你最大的弱点,为了维护你的权势,你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还耗费这么多体力收拾残局。
接下来就是我拿回属于我,身体的时候。”
石面从洛塔王的眼耳口鼻,灌入体内。
原先浑身仁慈恩典的洛塔王,其实骤然变幻,亦正亦邪。
又好像是一张宣纸上染了墨,黑得触目惊心。
洛塔王脸上神色不断变换,好似两个人不断抢夺着身体的掌控权。
最终洛塔王抿起嘴角,扫视大殿,轻声说道:
“看来这次又是我赢了,我能在十数年前把你剥离,当然也能在今天把你吞噬。”
他早就算计周全,石面是他多年前从身体里剥离的心魔。
偏执,燥郁,自私……
而现在他利用了自己的心魔,让心魔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
自己再反杀青钢,一举两得。
“哦?好像还有几只小杂鱼,还不愿意皈依啊。
那没办法,我就只能替佛祖普度众生了。”
洛塔王注意到大殿里还在顽抗的几人,正打算出手袭杀,没想到却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握住小腿。
他一低头,青钢浑身通红,鼓动着恐怖能量。
破碎的头颅上残存的一只眼睛布满血丝,没等洛塔王有反应,青钢的身体猛然膨胀,瞬间炸裂。
恐怖的光和热一齐爆发,明华殿就像是被一颗导弹轰炸,光柱冲天而起,冲击波和热浪一齐激荡。
洛塔王脸上的慈悲终于有了裂隙,强烈的不甘和愤怒涌上心头。
那些他以往所不屑的情绪,在此刻十倍百倍地汹涌泛滥。
寿宴这一局,他已经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算计石面挡拳,算计海贼入瓮。
只要完成了这一场血祭,杀回中洲指日可待。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空中圆月沉沉,是沉甸甸的橘。
这不是血月之时。
血祭要求在血月高挂之时,以娜迦血脉,加上无数生灵血液,灌注在他机缘巧合得来的娜迦族至宝,风暴权杖之中。
他就能勾动这件至宝里的娜迦意志,最大限度激活自身血脉。
洛塔王不是纯粹的人类,他是娜迦与人类的混血。
娜迦一族并不性淫,而且生育率极低。
娜迦族的混血后裔,并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海民。
他们的血脉成长性很强,甚至能够成长到超越亲代的水准。
山穷水尽,洛塔王没得选择,即使不是血月之时,他也只得一搏,一把扯下胸口一颗宝珠,一口吞下。
无数血线从他身体里浮现,逐渐连接到玉质地面的血色纹理。
整座宫城在此时和他连成一体。
红光消融爆破,宫城逐渐下沉。
还在血战中的不管是海贼还是城卫军,全都随着宫城的陷落,坠入地底。
泊鄂博城内外城的居民们,早在宫城升起红光后,就已经人心惶惶。
现在宫城坠落,外城的贫民们已经开始收拾细软,准备躲进偷偷挖的地窖里。
留在泊鄂博城里不一定能活,但是他们这些贫民要是到了野外,碰上猛虎野兽,更是十死无生。
内城的众多家族们开始不断有小厮跑出府门,传递消息。
有些按捺不住的家族们,数乘小马车载着族中子弟出城避难。
城门口留守的城卫军,把守着大门。
只可惜,他们数目太少,势单力薄。
几个家族合力控制住了城卫军,内城居民大举迁移出城。
地底的逢鲤,直感觉祭坛的血色风暴威力忽然骤减,他抓住机会,舞莺吞下剧毒药剂,亡骨之体,血腥之舞连环发动,白骨莲花强硬地割破祭坛结界。
逢鲤趁机和莳萝闪身进入祭坛,一把拉起蒂娜,另一手抓住风暴权杖,在祭坛结界闭合之前,闪身出现在祭坛之外。
此时宫城的地底结构疯狂变换,土地疯狂下陷。
逢鲤直感觉本来就不算宽阔的甬道,像是收缩的肠道一般,几个呼吸就矮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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