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邪门?”
逢鲤靠在石块上,这一路寂静无声,饶是他这样本来就话少的人,难得也有了点讲话的欲望。
这就像是一种压抑,如果没有不能发出声音的限制,他说不定也不会发出多少声音,但是有了这种限制作为前提,他就难免总想着要补偿被压抑的自己。
“说实话,我到了无尽森林,第一次遇上那些兽人怨魂,也就是昨天。
不知道算不算是运气比较好,倒是没有被缠上。”
“那你运气是真的好!”
张烈随手摘了几根长得比较长的植物长茎,随手给了逢鲤一根。
逢鲤看到车队里其他的人们也拿着几根这种植物,他就也接到手里。
“我和你说啊,无尽森林大概分为五个区域,具体是哪几个区域,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我们驻地所在的一大片地方,都属于上古战场,也可以叫做兽人坟场。”
他垫脚点了点脚下的土壤,声音阴恻恻地说道:
“这片坟场范围广阔无比,至少我们脚下的这一方土地下面,都属于坟场范围。
说不定——
我们脚底下就不知道踩了多少尸骨。”
“行了行了,张烈你可别吓人哇。
大晚上的说这些,也不怕真的让怨影缠上。
村长可是说过了,无时无刻要保持敬畏。”
一个身后拖着蓬松狐尾额头上两点豆豆眉的圆眼青年,看不过张烈故意唬人,忍不住走到两人身边,一出声就打破了张烈营造的阴翳。
张烈也不恼,一拳捣在胡方的肩上,开玩笑道:
“就你小子正直,真不知道你身体里的狐族血液是怎么回事,怎么让你一点狐族的圆滑都没有。”
却没想到这句话好像戳中了胡方心里的敏感处,胡方脸色暗沉,低着头走到一边不说话。
队伍里其他人马上开始打圆场,
“TMD张烈你小子不会说话可以少说一点,怎么就人家胡方有兽人血脉,你自己不也还混着点豹人嘛。”
“来来来,胡方小子我们来我们这里,张烈这家伙混不吝惯了,你别和他计较。”
张烈也不恼,这些人每天都是混在一起的,笑骂几句大个哈哈,这事也就过去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在这世界既然存在天赋这种东西,那么是不是意味高于肉体存在的力量是存在的。”
逢鲤的声音冷不丁地响了起来,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啊,天赋这种东西,虽然他们都知道是从血脉中传承的力量,但是如果要用逢鲤的话来形容,也是合理的。
高于肉体的力量吗?
“如果我们把这种高维度的力量,赋予一个价值,是不是我们能够称之为意志,或者本源。”
众人其实也有点傻眼,怎么原来还在说着血脉呢,现在就开始讨论世界本源了?
这东西,他们几个大老粗也不懂啊。
逢鲤平静地说道:
“其实说这些只是在创造一个前提,既然超越肉体的力量存在,那么通过我们的意志,经由我们的语言,是否可以沟通弥散在这个世界里的意志呢?
也就是言灵的力量。”
言灵?
几个人包括张烈在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心直窜而上。
难怪在村里的时候村长总不许大家乱说话,要是有人说话没有禁忌,就会被村长教育说‘这是大不敬!’
小时候因为村长镇着,他们也不敢不听话。
等长大了,就放肆起来。
再想一想,好像那些说得最疯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都被怨魂给侵袭了。
难道,真的有道理?
几人陷入了沉默。
张烈把那草茎折断,把一头塞到嘴里吮吸。
逢鲤说了些话,也有些口渴,他也学着张烈,把草茎塞到嘴里吮吸。
他只觉得一股散发着怪味的液体,流入自己的喉管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凶猛地侵占了他的味蕾,酸臭带着古怪的辣味,激得他的口水止不住地流。
没忍住,他丢了草茎,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噗——”
张烈和其他几人没有忍住,没心没肺地大笑。
“张烈你小子就是心眼坏,这苦草根,刚来无尽森林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接受的,你也不提醒一下人家小兄弟。
敢情是在这里等着呢!”
张烈笑得前俯后仰,
“那能怎么办呢?我这不能随便说话。
嘘——
言语也是有力量的。
啊哈哈哈哈——”
他没忍住肩膀不住地抖,就连原先心情沉闷的胡方也忍不住扯出笑。
“好了好了,该继续出发了吧。”
逢鲤好不容易才从那味道里缓过来,看这群人幸灾乐祸的样子,面不改色地把话题翻篇。
张烈看了看天色,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到队伍前端,其他人也归位,车队继续在森林里穿行。
一旦离开了先人摸索出来的安全区,再往外走这些人也不敢再嘻嘻哈哈,一个个绷紧神经。
这可是无尽森林,一不小心,可是会丢命的。
……
血腥弥漫,但是狐美美也没法再管太多,她点亮净魂灯之后,这兽人队伍里又陆陆续续点起数盏净魂灯,很快那些侵袭兽人队伍的怨影全都被驱散。
一行人才刚进无尽森林,就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兽人其实对于血腥和血肉,并没有太多的忌讳,一行人就地休息。
数盏净魂灯就放在血泊里,都别说粘上血了,好几盏净魂灯几乎都是泡在血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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