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落入人体内长出的植物在长乐坊扎根,只是瞬间,长乐坊蔓延一片花海,粉色花瓣摇曳,花粉犹如雾气一样弥散。
在场的众人就没有一个觉得这雾气没有问题的,那南蛮兵卒连同苗鱼啊原先还是人模样的头颅,骤然变形,鼻子和朝内缩和上颚连在一起,耳朵后开裂,就好像——
鱼。
还是鲶鱼。
花粉席卷,莳萝一管爆爆药剂丢出,正在扩散的花粉燃起火焰,瞬间扩散整个长乐坊。
凌空站着的沐月看向逢鲤,面色阴晴不定,这华辉城,乃至于天安,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厉害的火油,连他的花粉都可以燃烧。
要知道自己的花粉那可是寻常火油难以燃烧的,只要被人吸入,就会迅速在人体内生根发芽,杀人于无形。
他的神色最后停格在诡异的笑容上,
“看来我这么多年没有入世,这天安也真是能人异士频出啊,连我的花粉都有人能够点燃了。”
猝不及防,他单手一挥,长乐坊的墙面开裂,数不清的花树根系涌向逢鲤,倾轧捆绑扭曲,瞬息之间,就要取逢鲤性命。
想要消除自己的弱点,进化出更健全更强大特质是一种方法,另一种方法更直接也更简单,那就是让自己的天敌灭绝,那自己不就是处于食物链的顶端了吗?
沐月深谙其道。
地面扭曲,无数树茎缠绕逢鲤双腿。
“艹,没想到竟然要被这个树精给暗算了。”
舞莺这时候和逢鲤生出了莫名的默契,她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至少救了自己勉强算是自己人。
白骨划过逢鲤身上的树茎,树茎断裂,却从断口处长出更多茎芽飞快和断裂的部分相互连接,把逢鲤捆得更牢。
被捆住的逢鲤只觉得自己被一双大手盘在了手心,像是一团废纸,正要被这双手揉成粉碎。
莳萝催动诡计猫影,却没有想到现在,在长乐坊内也无法使用空间传送能力。
逢鲤本身肉体实力不强的弱点暴露无遗。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个强化任务里了吗?”
逢鲤不由得有一些恍惚,他的穿越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这一场梦里他还穿越到了不同的世界,如果就这样死去,是不是也没有关系?
反正活着不一定意味着活着,死了又不一定意味着死亡。
黑暗之中,逢鲤眼前突然一亮,缠绕他的草木茎叶被一枪挑开,八荒帝一把把逢鲤扯出,甩向西决阿古瓦。
那些西决人壮汉们正拿着巨大骨棒敲打着长乐坊墙面上的兽形装饰。
这墙壁是花树的一部分,但是墙上的装饰并不是,逢鲤被阿古瓦把接住,护在身后,随着西决人的敲击,一个泛着血色的结界在装饰物中间展开。
那些不断扭曲的树枝根本就无法攻破这个结界的防御。
在场的都不是蠢人,能活,一定不会想死。
人类内部再怎么争斗,也没有让精怪团灭人类的道理。
在这里有着正面突破能力的八荒帝,人数众多的西决人还有不畏惧花粉的南蛮人都是对抗沐月的重要战力。
更别说能召唤蒂娜和莳萝应对沐月花粉的逢鲤。
从沐月这样针对逢鲤,他们也明白沐月对逢鲤的忌惮。
每一分有生力量都重要无比。
这些人也看出了逢鲤皮脆的弱点,直接就把逢鲤保护了起来。
逢鲤浑身通红,皮肤被挤压之后渗出血色,还好没有伤到筋骨。
原来已经有些放弃求生的逢鲤显得有些呆愣,阿古瓦挡在他身前。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现在如果我们想活,就得联合起来,那树妖沐月有不止上千年的道行,我们要是还内斗,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甚至整个华辉城的居民一个都活不了,整个天安都要水深火热。”
“倒是奇怪了,你一个西决人,竟然在乎天安是不是大乱。”
逢鲤讷讷地问,生死走过一遭,他好像对死没有了畏惧,甚至他发现他很早就对死失去了畏惧,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也不是因为系统,而是抱着一种,如果能赢,我就活,拼不赢,我就死的念想。
逢鲤解除了莳萝和蒂娜的召唤,可爱的猫娘和冷艳的海月娜迦从二楼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逢鲤重新召唤了他们。
阿古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和逢鲤解释,消灭精怪是每个人类心中的第一准则。
不管人类再怎么内斗,面对精怪的时候,必须在统一战线。
照理说舞莺这种骨骼生物也属于难以界定的范围,但是现在没有人会提起舞莺,这会挑起人类之间的内部分歧。
逢鲤冷眼抬头看向漂浮在空中的沐月。
虽然他是没有什么求生意志,但也不代表他想要被人杀死。
我不想活是我的事,你杀我,那我必杀你。
八荒帝长枪出洞,长乐坊里仿佛金龙翻舞,和树精沐月战得有来有回。
因为有逢鲤的存在,沐月也无法使用他最擅长的花粉类能力。
长枪在沐月身上连环戳出孔洞,沐月面色始终旖旎,那些伤口对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只是须臾就可以复原。
“树心!伤害他的躯体没有任何作用,这类树木精怪只有捣毁他的树心才能消灭他。”
逢鲤也算是触类旁通,之前靥魔树的经验让他联想到这沐月应该是类似于靥魔树的东西,只要能找到他的树心,那他们就能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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